“你没有错。”
殷刃声音清晰和缓，带着淡淡
威严。
“无论别人怎
说，这是
判断。如果阿申还活着，会帮你杀
他。”
“你没有错。”
殷刃直视胡桃眼睛，重复第三遍。
殷刃在心中叹口气。
“如果他只是个被影响可怜人，那他肯定在杀人前就被影响。你身为他最亲密爱人，没能及时察觉不对劲，所有人死都是你失误。”
“如果他只是个纯粹冷血变态杀人狂。你与他相识十五年，却没有发觉端倪，这样
来，父母死也是你间接过错。”
“……胡桃，之前你其实是这想吧？”
执念、执念，怎可能是那轻易动摇东西。
剁碎脸几乎贴上殷刃鼻尖。她喷吐着鬼煞，背后又破茧似探出十几条手臂，使得她像是只怪异多足虫。
这些新手臂隐隐有阻拦她势头——显然，爱意想拖延时间还不够。
殷刃安静地看着她，脸上渐渐出现丝悲哀。
纯粹执念是厉鬼本质，而胡桃是靠恨意留存于世。她恨意定有个落点，个足够坚实落点。
那为什，在她辩驳“可能没必要恨阿申”时，状态还是这样稳定？
胡桃僵硬地飘着，她身后臂膀连带停止运动。
不知过多久，她身上冲天敌意淡点，转为不确定疑惑。那些臂膀疑惑地蜷着，鲜血不再滴落，胡桃脸上碎肉缓缓收拢，拼凑出破碎五官。
可她脸上白色裂纹太多，皮肉如何都拢不回去。那张熟悉脸，此刻像是个摔坏瓷
对凶手愤恨只是表象。也许胡桃自身都没有察觉到，或者不愿承认——她所怨恨，终归是她自己。
胡桃漂浮在原地，身上血滴滴答答朝地面流淌。圆茧内空间太过雪白，那些血落地，恍然看，像极墨色。
殷刃无视胡桃身边舞动手臂，又朝前走几步，站到胡桃眼前。
表象撕去，脓疮露出，只剩最后步。
“阿申确是杀人凶手。至于动机，用情至深也好，天性恶劣也罢，导致悲剧永远是动手人，不管他理由是什。”
“你到底想说什？”胡桃用力挠着自己血肉模糊脸，“想告诉不用找，只要踏踏实实恨他就行？”
“不是。”殷刃轻声说，“想说是，你没有错。”
“你执念，是当年你究竟有没有导致悲剧‘错处’。现在告诉你，你没有错。”
胡桃骤然朝后退去，她瞬间缩到殷刃三四米外，活像他周围沾染着毒气。方才还喷吐怨气邪异，瞬间像是受惊小动物。
她张开血洞似嘴，像是想要反驳，又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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