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辛大抵全程跟着他，如今她正漂浮在满地蠕动
殷刃上方，脸拉得比“爱意”胳膊还长。
没等殷刃长出嘴来跟她开说，只见戚辛徐徐降落，双手捞起两个翅膀团，动作朴实如菜市场购买卷心菜顾客。她瞧向满地扑腾柔软翅膀，双眼射出极强难以置信——放在平时，这只大元物可少有这样激烈情绪。
她先是直接打入
阵悲伤
赢
。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过关，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成长些。
殷刃得意地抻开身体，横竖“满足”那
大只，他还不想撑多大撑多大？也不知道戚辛是不是在看，希望能气到她。
他不断伸展着，哪怕怀着恐惧与警惕，仍带有初生牛犊不怕虎式理直气壮。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哪个真空包装里放出来，能膨胀到天边去。
终于，“满足”似乎察觉到什。
是锻炼，这是锤炼精神绝好机会。他甚至开始主动迎向那些梦境，感受梦境主人种种情绪。
最开始，确实是痛。
作为强悍元物、恐怖凶煞，抑或是万人敬仰大天师，确不该受这些乱七八糟情绪影响。强者貌似该以赤脚踏平荆棘，走出条血路去。
但是作为凡人殷刃，他允许自己被击败，被折磨，被这数不清人间冷暖淹没。难过便哭，快乐就笑，反正他脸皮厚很——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沉浸下又怎？
他偏要受着。
就像切消化不良生物，无数泡泡簇拥着分开，无数漩涡融合，组成道吸力极大口子。殷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残酷地呕出来。
他在彼岸隧道上摊满地，不满地扑腾着翅膀团。此时此刻，那些翅膀团已然变成漆黑，其中有晦暗繁杂花纹游动，像极钟成说眸子。
殷刃特地长出只眼球，严肃地打量会儿自己。
新，不错。
可惜戚辛女士想法，显然与他背道而驰。
渐渐，殷刃曾经疯狂垒高堤坝逐渐崩溃，水流不再浑浊肆虐，反而渐渐冲刷而过，散作数条清澈河流。不知过多久，那些大喜大悲带来痛苦，不再那样难以忍受。
殷刃盖上老人眼，牵起孩童手，摸过动物柔软毛皮。人生百态，万物生灵，所思所想不过如是。见得多，理解透，允许自己挥洒喜怒哀乐，好像没什大不。
负面情绪尚能在他心中流转，满足更能坦然接受。
万般幻象拂过，最终殷刃发现自己泡在诸多泡泡之中，它们只会给他留下很小、很小刺痛，就像与钟成说拥抱。
那些情绪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但它们不会再与他拉锯战，而是快速穿过他流走，就像道来自未知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