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那只是个梦，说不定这孩子从哪里看见过阿姨。”孙栖安轻声说道，像是在哄孩子，“你别往心里去。”
卢小河没有回答。
阴暗
思绪犹如霉菌，在她心底疯狂生长。它们散发出足以致命苦味，要包住她所有思绪。
母亲
直在屋内静养，张贺君不可能见过她。彼岸定程度上连通梦境，张贺君看到定是母亲。
母亲在受苦。她个人被丢在未知彼岸，每分每秒都在受苦。
“卢小河，她是谁呀？”
咔哒声，卢小河没能拿稳手机，它整个掉在桌上。视频还连线着，尽管卢小河本人没露脸，可那两道目光像是能穿透电波，刺进卢小河心底。
视频里两人像是凝固在画面里。清澄阳光里，她们面带笑意，动不动地等待着卢小河答案。
“……她是谁呀？”她们如此重复。
卢小河怔愣地看着自己手。
模样吗？”
“短发，非常干瘦。她光着脚，穿
草绿色方格睡衣……哦对，她眉毛特别淡，右眉毛底下有颗红痣。”
卢小河闭上眼。
那是她母亲，何欢。
她母亲失踪时穿就是草绿色方格睡衣，母亲特别喜欢绿色，那套睡衣是她去年送给妈妈生日礼物。
殷刃明明答应过她拯救母亲，现在却在校园里和大元物玩得起劲，没有研究彼岸救人意思……既然那只元物没弄出严重事端，先集中精力
张贺君很可怜，罗纯蕾很可恨。但说到底，那也是小孩子间矛盾，还没上升到人命层面。海谷市中学气氛古怪，可是也有千年大天师殷刃镇着。多她个不多，少她个不少。
来到识安冒险，她本就是为筹集母亲病重开销……现在母亲这痛苦，她在做什？识安就算能打开通往彼岸通道，她又能做什？
自己根本什都做不，就像个笑话。
“……她是
妈妈。”卢小河喃喃回答。
“这样啊。”孙栖安凑近摄像头，她整张脸几乎贴上手机。灿烂阳光被她挡在脑后。整个画面只剩片阴暗肉棕色，以及只转也不转眼睛。
卢小河拿着手机手变得冰凉，耳边血液流过声音变得分外吵闹，心跳下下捶在鼓膜上。张贺君声音轻盈柔软，像是暖和羽毛，可她每多说个字，卢小河脑袋里眩晕就要加重分。
“她在地上爬着走，哭喊个不停，特别痛苦样子……小河姐姐，你认识她？”
“认识，认识她。”卢小河喃喃道，抬眼看向面前闪烁不止屏幕。
“她是谁呀？”那边张贺君还在问，连孙栖安都凑回来，两双眼睛直直看着卢小河。
两道轻柔好听声音混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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