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任吉莹还好,黄今一屁股坐在地上,爆破木片稀里哗啦掉落在四周。
“炸吧。”一根又一根血染麻绳擦过他的脸侧,项江没有回头看项海。
黄今眼睛还盯着那双骇人的人脸翅膀。他手指颤抖着晃动,爆破灵器颤巍巍飞起。飞快堆向楼底一侧。
“我……”
“炸。”看着那些试图挣脱麻绳的镇民,项江不
葛听听与黄今同时一个趔趄,险些跌出黑烟防护圈。
“这里是山镇,曾经是山村。”项江轻声说,“你最讨厌的地方。”
项海背后的衣物一阵蠕动,气球般啪地炸裂开来,探出两扇蝴蝶翅膀似的东西。但仔细看去,那翅膀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主要是年轻女人的头颅,其间嵌着极少量男童脸孔。
那些人脸聚成大到不正常的蝶翼,鳞片则是无数枯干皱缩的老人手掌,整齐划一地掩盖住那些面庞。
此刻,那些鳞片似的手齐齐张开。手掌下的脸孔露出,无数双怨恨的眼睛大睁,死盯几步之遥的镇民们。
动的人。那双死人似的眼珠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黄今说话。
他的目光从那些人麻木的脸挪到攥紧武器的手,项江喉结动了动。山风吹得他的耳坠轻轻摇晃。
“哈……倒也行。”
项江半点儿目光都没分给葛听听和黄今。他自言自语了句,从喉咙里呕出一声干笑,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项海,干活。”
项海脊柱折断,身体变形,四肢渐渐浮出无数血痕,几乎要碎成肉酱。
真的有几分像腹部蜷曲的蝴蝶。
他只有一张脸完好着,继续维持张口咆哮的模样。那双翅膀上,他的伤口中,数百条沾血的麻绳同时激射而出,捆住最近的那些镇民。
那些麻绳浸满了恶臭的油脂与脓血,边缘毛毛糙糙。它旧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却又能够死死捆住一个成年人,叫人无法动弹分毫,
煞气与杀气交相混合,浓烈的血腥与腐臭扩散开来。
项江话音刚落,一道鬼影从他的背后浮出。那鬼影与他长相打扮分毫不差,乍一看像极了魂魄离体。
项海刚被召出时没什么表情,他抬起一双空洞的眼眶,望向雾气中只剩个轮廓的远山。紧接着他转动头颅,打量起围攻他们的镇民——他专挑人多的地方瞧,对周遭邪物毫无兴趣。
随着他的“目光”移动,四周的鬼煞浓度剧增。连任吉莹这个科学岗都被影响到了,她呆滞地望着诡异镇民,红纸黑烟,颤抖着吐出一口白汽。
“好冷。”她说。
葛听听没能听见她的声音。“目光”停下后,项海发出了一声要刺破众人耳膜的尖啸。他的嘴巴张到人类不可能张大的范畴,面颊上的皮肤化为粘稠洞穿的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