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袖口,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走入那群女老师中,帮忙搬东西。
洛林远被晾在旁边,满腹心酸,只用眼神追着俞寒身影跑。不过多久,他便重新振作起来,情绪仍旧低潮,可现实却有更多事要做。
他早已不是十八岁那个什都无能为力自己。
洛林远灌半支水,振作精神,加入布置展台队伍里。会活动开始时候,还有舞台表演,由两家跟他们有合作跆拳社和舞蹈班提供。
他还需要去跟那边合作方接洽。
他们直留在原地,明明只需要个回头就能看见,他却从未有过勇气转头,不然他也就能够更早地发现,那个人还在那里。
耳边传来声呼唤,他狼狈用手抹把脸,指头汗液顺进眼睛,刺辣疼。
他抬眼,俞寒朝他走来,忧心又歉然地看看他,却没有说太多,只问:“还要搬多少?”
俞寒说:“你不要搬,来吧。”
听不到他回答,俞寒声音逐渐迟疑,他仔细看洛林远脸,皱眉道:“怎,真很不舒服吗?”
姨起布置摊位,自己去找人。
鱼缘老师展台在跳蚤市场最前方,舞台边上。那里摆满老师画,还有些学生优秀作品。
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很热闹也很吵。
他想要找那个人正在跟几个女老师起搬东西。
鱼缘里只有洛林远个人是男生,帮忙搬东西难免重些,因为身体不舒服,走走停停,没多久就额头汗。
六点半时候,活动正式开始,音乐与表演,人流量逐渐增加,洛林远正在跟出入口处保安沟
是,他很不舒服,感觉很难受。
俞寒见他脸煞白,忧心化作强势:“你先坐会,待会送你去医院。”
洛林远摇摇头:“没事。”
哪里像没事样子。
洛林远不想说,俞寒便也不逼问,周围都是人,吵吵闹闹,不是个适合说话地方。
他好不容易把个重纸箱搬到展台边,弯腰撑着双腿喘气,汗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脑海里想起陶情说那句,俞寒直在等他。
心里闷堵又鼓胀,汹涌情绪被拼死压抑着,顺着四周温度,身体滚烫逐渐化作眼里水汽,颗颗砸向地上。
他以为没有人会再等他,就像七年前,在这偌大C城,再也待不下去,无法留下。因为没有人会需要他,他也不能再拥有任何人。
却从未想过,人所留下羁绊,却直缠绕着心头所念所想人。
他终于明白他怎样幼稚,冲动,厢情愿,自以为是。却又不是那厢情愿,因为在他想念另个人同时,那人也在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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