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林说
那样，人在做生命中无数重要决定时，你只有
个朦胧预感，没有人能预先知道结果。
林朝夕先端详僧人面容，随后松
口气，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相对无言，阵沉默。
终于，老和尚开口：“施主所为何来？”
“
想……供盏长明灯。”
老和尚点点头，开始往偏殿角走，那里摆着张案几，他坐下，翻开桌上簿册，“油灯500年，电子灯100年，你想要哪种？”
山里静到极点，她能很清楚听见雪压塌松枝轻微咔擦声。
每下呼吸，都有山风像刀子样刮过气管。林朝夕捂住口鼻咳几声，觉得腿软，但没有停下来。
她山上时，晨钟在空山响起，等她真正踏入山门，僧人已经开始从斋堂打板。笃、笃声饶寺院圈，午饭即将开始。
南山寺和她曾在照片里看到样。
走过天王殿是放生池，薄薄冰层下有红色锦鲤游动，石栏杆上堆满白雪，地面被僧人扫出条青砖小径。
齐全，是特地来拍雪景。
位女生见她个人，很好心捡根枯枝给她：“小妹妹，你怎
个人来？”
“有人跟说山顶很美，应该来看看。”她如实回答。
同行男学生们嘻嘻哈哈，反而是女生很敏锐地问，目光带着点小心谨慎：“是家人吗，山顶南山寺祈愿很灵。”
现实中裴之当然算不上是家人，林朝夕想半天最后说：“是位很尊重朋友，他挺健康。”
“还有电子灯啊。”
“环保。”
林朝夕笑着低头，老和尚翻开簿册，用毛笔蘸蘸冻僵墨。枯黄宣纸，上面用小楷写着每位供奉着姓名和所捐钱款，某年某月，某某，供奉灯号xx。
视线扫过名册，林朝夕心跳重重漏拍：“这盏灯在哪里？”她手指点着簿册上编号，低声问道。
在真正走进这间偏殿前，她是没有答案。
青烟从香炉升起，悠远绵长。
林朝夕直在走，记忆里，裴之和她打电话从放生池开始。随后他不停在走，他们席对话八九分钟，之后木门推开，吱呀声响起。
她同样默想时间，顺回廊直向前，最后停下脚步，伸手。
同样“吱呀”声，寒风灌入，眼前是满室灯火如豆，随风倾倒。
位正在挑灯芯年迈僧人背对着她，他徐徐放下手中竹签，回转身来，行礼。
“你怎这可爱？”
“啊？”
“不用那认真回答。”
林朝夕无奈地笑。
越往上，南山路就越难走。大学生们在半山村落停下，准备拍些古村雪景素材，林朝夕则自己个人继续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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