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十五局全是平局。
胡亥这面子给太痛快,余子式几乎觉得昨晚这事儿已经算得上是丧权辱国。终于,他松手轻轻抛下白子,扫眼胡亥。
“行,你赢,去隔壁看看郑彬醒没?醒就起回去吧。”
跟着你,这总没问题吧。这辈子言九鼎,唯次食言还是搭在你身上。”余子式低头极轻地笑下,“不过这次,这话既然放在这儿,确定,不会食言,只要你能赢。”他忽然笑下,那笑极为粲然,“不过,也不会让你就是。”
胡亥盯着余子式脸看很久,忽然笑瞬,“行,赢局是吧?”
余子式点下头,“局就行。”
玄黑袖口轻轻振,乌鹫棋子啪声落下,修长莹白手推着棋子在处稳稳停住,胡亥抬头看向余子式,双漆黑眸子映衬着烛火流光溢彩,“那来吧。”
余子式觉得胡亥这副样子他是真欣赏,利落,飒然,无所畏惧,战无不胜。他不禁想,这人在疆场上定然也是这副样子,所以后世诗人写“君王按湛卢”不是没有道理呀。他轻轻落下枚白子,看眼胡亥。
胡亥棋弈差不多是余子式手把手教出来,许多年过去,余子式也不清楚他水平怎样,总之是没怎见过他下。围棋是两个人下,而胡亥小时候,余子式自己平日里事很多,鲜少能抽出时间来陪胡亥下,胡亥性子又过分孤僻,来二去,余子式基本连他送胡亥那副棋都没怎见过。
先入为主余子式觉得,自己棋艺应该是在胡亥之上,虽然他也不算是什国手,但是到底底子还在,所以他给胡亥定下规矩是,只要胡亥这次能赢他盘就行,其实相当公平。
两人下整整夜。
天亮,余子式捏着枚白子,扫眼对面胡亥,心情相当微妙。
自开局来凡十六局,胡亥就赢局,他赢第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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