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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式被虞姬请出来之后,忍不住又在在洛阳街头晃悠两圈,想想又没有什事儿做,就靠着树看街边大爷编下午草鞋,直到大爷都收摊走人,余子式还在树下垂着眸走神。直到巡夜兵卒声铜锣响将他催得回神。
抬头,天都黑透。
余子式这才慢悠悠地往回头,站在大门处,他抬手正打算推门,忽然间他又顿住,低头收拾下情绪,轻轻吸口气,他这才推门走进院子。
刚走进院子,余子式就被院子里浓郁熏香味道给呛下,他皱着眉抬手轻轻挥下,气味没散反而越发浓烈,余子式正下意识往院子外退,却听见阵脚步声,他动作顿,抬眸看去。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房间里点着盏灯,胡亥正坐在案前,偏着头仔细地摆着象牙筷子,看会儿,他伸手将汤盅摆到桌子菜中央,撤回手之前还试下汤温度,眼中直闪烁着细碎温柔。
忽然,门外传来阵极轻脚步声,胡亥原本扶着乳白色象牙筷子手顿,抬眸朝着门外望去。
极轻脚步声,密而多,发出秋风卷落叶样窸窣声。
胡亥坐着没动。院子里静瞬,夜色掩饰下,黑衣刺客飞身越过院墙,纷纷猫腰落地,抬头望向门窗大开正屋。时之间,院中不闻人声,抽刀出鞘声此起彼伏,满院铿锵低沉。
与此相反,屋内却是静得渗人,清瘦黑衣少年坐在堂前,昏暗灯火中,他垂着手里轻轻捏着两支细长象牙筷子。
少年匆匆忙忙从内室走出来,却在看见他那瞬间顿住脚步,缓缓伸手扶着廊下柱子,神色似乎怯懦起来。
余子式见到他就想起白天发生事,时无话,气氛忽然就有些干。这尴尬感比余子式想象还要尴尬,余子式立在原地,满脑子就是句话,定要沉得住气,要镇定。不要躲更不
刺客像是察觉到什,抽出刀后看着那间屋子竟是极有默契地顿顿,互相看眼,点点头,行人从四周门窗开始包抄。
黑影移动那瞬,胡亥忽然甩手,象牙筷子无声划空而过,穿着喉骨后钉在院墙上。少年拂袖起身那瞬,身旁灯火轻轻飘下。
洛阳街头车马喧,烟火坊轻烟正无声地散入百姓家。
月色下,胡亥立在阶前,缓缓擦着手上血,他望着满院尸首陷入短暂沉思,余子式这回出门本该是低调潜行,如今在洛阳闹出动静似乎太大些,至少是惊动些人。
而且更重要是,先生就快要回来,自己个人要怎迅速处理掉这多尸首?胡亥手上动作顿,轻轻皱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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