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春寒,她似乎是感风寒。”胡亥伸手不自觉拽紧余子式袖子,平静道:“据说,活不过三月。”
“风寒这严重?”余子式难掩诧异,他若是没记错,赵太后今年才不过四十多吧?
“原先只是咳嗽而已,渐渐地连床都起不来。”胡亥顿顿
胡亥看眼余子式,眼神竟是有飘忽,什叫乱七八糟事?他重重咳嗽声忙低下头去,掩饰住自己眼底慌乱情绪。
余子式见胡亥咳嗽个不停,终于反应过来抬手给他拍着背顺口气,“怎搞?”
“没,没事。”
“真没事啊?”余子式保留疑惑问道。
“没。”胡亥摇下头,看上去神色终于正常些。
什似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带你和王贲出城,王贲教你射箭。”他说到这儿眯下眼,“他当时怎说来着?”
胡亥轻声道:“他让多读书。”
余子式随手将少年兜帽摘下,“屋子里热,不要戴着帽子。”
“哦。”胡亥倒是很乖地将披风摘下,他偏头看余子式会儿,忽然笑道:“先生,你长得真好看。”
余子式手顿,狐疑地扭头看眼胡亥,“你没事吧?”说着他伸手摸下胡亥额头,“前两天就看着你不大对劲儿?”
余子式轻轻拍着胡亥背,忽然道:“对,说起来倒是有件事儿想问你。”
胡亥立刻仰头看向余子式。
“最近宫里,好似多许多游方医者。”余子式有些斟酌道,他并不是很能分得清出医者和方术师区别,他们往往都炼丹炼药并举,云游四海身上有种很奇特气质。
胡亥视线忽然暗下,“赵太后病。”
“病?”余子式随口问道:“怎好好就病?”
胡亥倒是动未动,任由余子式冰凉手贴着自己额,他轻轻笑下,那少年清朗模样竟然还让余子式看得愣。胡亥这小子真是越长越清俊啊。
他正看着胡亥,胡亥忽然冒出来句,“先生,觉得好喜欢你。”少年这话说坦坦荡荡。
余子式贴在胡亥额头上僵下,那少年双漆黑眸子就这静静看着自己,里面似乎有涟漪层层荡开,余子式竟是有片刻失神。半晌他伸手拍拍胡亥背,“行,别盯着,去做你自己事儿。”
胡亥被余子式拍得咳嗽声,半晌盯着余子式清秀脸又忍不住抬手开始咳嗽,略显狼狈地转开视线。
胡亥那样子落在余子式眼中,就是年轻人太虚,拍两下都咳成这样。余子式也没往别地方想,语重心长道:“少年人不要整日想些乱七八糟事儿,找点事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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