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启不是糊涂人,调亲卫入咸阳,这事儿以他如今身份地位根本没有必要,徒添风险。”胡亥站起来走到那受刑侍卫面前,伸手将他身上钉子拔出来,那原本“昏死”过去侍卫闷哼声,嘴角渗出抹血痕,抬头双赤红眼死死盯着胡亥。
曹无伤远以为那侍卫昏死过去,却没曾想他竟是装,心下然这人怕是活不过今夜。他也不甚在意他死活,恭敬地走到胡亥身边,“殿下,人找到之后如何处置呢?”
“还给熊启。”胡亥淡淡道,“若是他好歹不识,就块块还给他。”
曹无伤眼眸暗,点头应下。
胡亥伸手将那侍卫满是血污脸上头发拨开,瞧见张颇为年轻脸,他回头看眼曹无伤,“他犯什事儿?”
着眉整理着自己袖子,缓缓说两个字,“未必。”
曹无伤抬头看眼胡亥,触及少年目光,他轻轻问句,“那依殿下之见?”
“你确定熊玉是赵太后女儿?”胡亥扫眼曹无伤脸。
曹无伤即刻就拂袖而跪,“当年嫪毐叛乱余孽,全是经由手处理,赵太后与嫪毐两个儿子确是死,那幼女却是失踪,买个普通农户刚出生幼女烧死才算是此事。”
“熊启倒真不像能做出这事人。”胡亥看向那血肉模糊受刑者,语气轻缓。
“宫里当差侍卫,得罪不该得罪人。”曹无伤随意地说道,“救个不该救人,把自己命搭进去,挺冤。”
胡亥扫过他那身血肉模糊,收回手擦干净指尖血迹,问那侍卫道:“什名字?”
那侍卫张口血就涌出来,依稀可以听见个陌生名字,胡亥望他眼,轻声道:“章邯,你新名字。”说完这句,他转身离开刑房。
曹无伤低下腰朝着胡亥背影行礼道:“恭送殿下。”
待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曹无伤才回头为难地看眼那侍卫,颇为可惜道:“还以为又能试试剥皮活计呢?真是可惜。”
“到底是生而为人,谁没个痛处啊。”曹无伤笑道。
胡亥垂眸眨下眼,半晌轻轻点下头。“将熊玉找出来。”
曹无伤猛地抬头,半晌为难道:“郢陈地处偏远,怕是……”
胡亥淡淡扫眼曹无伤,“她到咸阳。”
曹无伤猛地怔,“殿下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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