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会是个好君王。”
“希望如是吧。”嬴政别开眼,漫不经心地笑笑。
熊启看着帝王清俊侧脸,良久惆怅道:“陛下如今已经是个真正君王啊,在郢陈这些年,脑子里想陛下还是个少年呢,转人事都变。幸而回来咸阳,这大把年纪,再不回来说不定连这面都见不上”
熊启看着嬴政,眼中没有君臣之义,有只是个长辈绵绵之情。嬴政静静看着他视线,伸手轻轻扶上他胳膊,“路滑,小心些。”
生文士气质,但未免有些自恃其才。”
嬴政轻轻笑笑,“王叔太久没来咸阳。这如今满朝文武,那可都是这副德行啊。”嬴政说着轻轻叹声,“性子要是敛,那就不是大秦文臣。”真正国士,哪有几个不自恃其才,他倒是宁愿满朝都是这些倔脾气文臣,至少远好多群低眉谄媚之徒。
熊启看着嬴政脸上笑,静默半晌。
“王叔给赵高把事敞开说说,他也不是不讲理人。王叔你看着他是个难说话人,实际上他这人心软着呢,以后都在朝堂共事,王叔也给他几分面子。读书人心气高,个行礼事儿在你看来就是低腰,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引颈向白刃啊。”说着嬴政也自己忍不住笑起来,这些文臣将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说来挺有意思。这可是大大方便他在乱世拉拢国士,大多数国士要求都很低,不求什高官厚禄,称他声“先生”敬重就可。
你给他份当有礼遇尊重,他将命交给你,这桩天下最划算交易,实际上却没几个君王真会做,也不知是国士要求低,还是君王底线高。
熊启听着嬴政这话,心中蓦地沉,嬴政这话里意思是让他去找赵高和解?他忽然想起来,那日在咸阳宫阶前赵高与他说那番话时候,旁边立着低头宫女,他当下反应过来,赵高说那话怕是故意。如今谁都知道他们之间有矛盾,那无论他和嬴政说什,嬴政都会当做是他对赵高不满。他轻轻皱下眉,看向嬴政,却在触及帝王目光时心中微微震。
片刻后,他轻轻叹声道:“瞧着赵高对甚是不满,这纵使是想与他和解,他怕也不会改变心意啊。”
“这着吧,腊祭过两日后宫中按例会有个群臣宴会,到时候你们俩坐块好好谈谈。有在,他不至于不给面子,至于王叔,你也给面子如何?”
“那就随陛下安排。”熊启无奈笑道,“原倒是无所谓。”
嬴政轻轻拍下熊启肩,半是无奈半是玩笑道:“王叔如今可算是知道个人哄着这些人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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