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新看上的女子?”郑彬咧嘴笑道。
“好吧。”余子式深吸了口气,换了个问题,“你知道秦宫里有个叫胡亥的小公子吗?”
郑彬皱着眉脱口而出,“胡什么什么?小公子?赵大人你喝多少了?”
“你再想想,别他妈喝了。”余子式啪一下打掉了郑彬的手里的酒杯,“胡亥?小公子胡亥!”
“行行行!我想我想!”郑彬被余子式用筷子敲得手背都红了,正抱怨着,一瞬间忽然眼神清明了起来,“你刚说什么来着?”
路七拐八拐兜了无数的圈子,终于啪一声在酒馆小隔间里坐定,珠帘后年轻的女子抱着秦筝羞涩地抬眸,那欲拒还迎的模样看着宗正眼睛都直了。余子式也是挺为这位委屈的,别人家里歌姬美婢养了一茬又一茬,这位如今却是瞧见个有胸有屁股的就双眼放光。
宗正大人,姓郑,名彬,字文质。
余子式亲自抱了两大坛子酒过来,郑彬也不客气,吸着鼻子就给抢过去一坛。余子式看他那副样子,觉得这位大秦重臣过的得是啥日子啊?他与郑彬虽不是同属一支,郑彬按职位算还比余子式高一阶,然而郑彬掌管王族事务,与余子式一样都在内廷混,两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熟都难。自从郑彬新婚后,余子式基本就没怎么在朝堂外见过这位,据说是用尽生命在洗心革面。
打量了眼郑彬盯着那歌姬的眼神,余子式觉得这洗心革面疗效不大,可能还需要几个疗程。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会儿,大抵都是郑彬在痛斥余子式“你为何不早来寻我?”“你可知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如何辛苦?”“你如此对我良心何安?”
余子式全程无言以对,终于,郑彬喝地差不多了,醉意也萌生了,拽着余子式的袖子又开始哭诉他家那武功高强的妻子是如何折磨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余子式想起郑彬妻子舞得那一手好枪法,觉得郑彬也是着实不容易。满朝文臣里,郑彬抗打击方面的确是个人才。
“小公子,胡亥殿下。”
“不是,东池!”郑彬抬眼看向余子式,惊呼道:“那不是掖庭吗?”
余子式眼中一瞬间锐利如刀,“掖庭什么时候改叫东池了?我如何没听过?”掖庭
眼见着郑彬再闹下去就该醉了,余子式啪一声夺过酒坛子往一旁一推,难得严肃问道:“我问你个事,你看看你方不方便说。”
“问啊!正经了还挺吓人。”郑彬理了理袖子往后坐好,“问问问,我就知道你没事哪会想起我。”
“听说过东池吗?”余子式盯着郑彬的眼,压低了一两分声音。
“什么?东池?什么东西?”郑彬分明也是一头雾水。
“你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