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抬头，轻声问道:“殿下？”
两人对峙
许久，
片黑暗中，余子式终于听见那孩子开口，“
寻不见回去
路。”那声音很轻，却意外没有寻常孩子稚气。
余子式立刻反应过来，这小公子迷路。他轻声道：“殿下，你住哪座宫室？”
那孩子沉默许久，说两个字，“东池。”
这回陷入沉默是余子式，他作为个堂堂中车府令，来来去去在秦宫里也跑上百趟，大小宫室名他都熟悉，兰池他倒是知道，东池是什
？余子式也不好意思直接说他没听过，半天他斟酌道：“不知殿下是否记得，东池里住是哪位夫人？”其实余子式就是想问这孩子母亲是谁，知道他母亲是谁，余子式差不多也有个方向把人送回去。
余子式扭头拿灯照，道边齐膝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声响，像是什东西正在往外爬。
“谁？”余子式问句，没听见回答，他低沉喝道：“出来！”
那草丛瞬间没动静。
这就有点渗人。余子式皱下眉，犹豫片刻后还是朝着那草丛走过去。刚走没两步，草丛里忽然窜出来个东西。余子式动作比他快，直接把就拽住。拖出来看眼，余子式愣。
被余子式拽着胳膊，是个小孩。双漆黑眼睛，在夜色中幽幽闪着光。余子式把灯提近些，意外发现这孩子三四岁样子，长得还挺好看，只是那双眼太阴森，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回，那孩子沉默时间更久，然后，他转身直接走。
余子式不可能就这
余子式下意识低头瞟，结果心里刷抖，这孩子穿着肩黑色刺殷红云纹衣裳，那是秦王室而且只能是王族脉服饰。虽说这衣服破些也脏些，但那黑底赤云纹还是震撼余子式。
这孩子明显是个皇子，余子式立刻松开那孩子，就他刚才那动作，直接拖出去砍都算皇恩浩荡。
那孩子立刻往后退两步，只是动作却很怪异，像是受伤。余子式没注意到这细节，这瞬间他心里奔腾而过无数想法，不对啊？王宫里皇子他都认识，没个长这样啊！而且大半夜这孩子跑这儿来做什？没人看着他？他侍从宫女呢？
余子式还没想明白，却依旧退两步，拢袖低腰，按规矩行最高规格礼，“臣赵高，参见殿下。”
那孩子却是浑身僵，他看着夜色中那个人，那个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人。这礼没有丝毫轻慢与敷衍，是真正记皇室大礼。余子式不知道，他是这孩子自出生以来，第个朝他行礼人。那孩子朝后慢慢退两步，盯着余子式眼神很是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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