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
大雪掩盖外界嘈杂,只闻定国骁骑卫巡逻时整齐划步伐声,辕门内红旗迎风猎猎作响。
壮些哨兵搓搓湿冷衣裳,喃喃道:“今年比以往冷呢,几年不见这大雪。”
另个哨兵拧开酒壶咂摸两口:“朝廷啊,要变天,老天爷都知道。”
壮哨兵搓搓脸,凑近同伴悄声嘀咕:“前日那个在京城做生意小叔带点新鲜东西回来,试试,着实舒坦,有兴趣没?”
另个哨兵歪头仔细听着:“说说?”
白狐毛领上,影七借城墙翻身跃,足尖在轻柔雪花上踮,窜上城墙,剑斩断铁索,城门缓缓降下,乌云役打个响鼻,仰天长嘶,载着李苑飞奔出城。
影七从十丈来高城墙之上纵身跃下,李苑抓住他手,把影七拉到马背上,拉着缰绳手将影七圈在怀中。
“去洛阳,接崽子们回家。”李苑把下巴搁在影七肩头,薄唇触触他冰凉耳垂,翘着嘴角道,“宝贝儿,破釜沉舟背水战,本王把王府都烧,无所有,成穷光蛋。对,咱没家。”
影七摘墨锦手套,搓热掌心扶在主子冰凉手背上暖着。
于他们而言,主子存在,影子才存在。他们家在主子掌心里,将年少韶华尽献人,千言万语,出口不过遵命二字。
壮哨兵从腰带里摸出小纸包,拆开,里面是小滩粉/末,贼眉鼠眼地笑:“雪兰香,就是岭南那边雪兰花做药,吸这个比干嚼雪兰花来劲。”
“哟,真这神……试试……”
“试试啊,听说岭南那边盛行起来,军队里边儿没女人没吃食,打发闲工夫哥儿都爱吸上口。”
正悄声聊闲,似有风声掠过耳边,支牡丹纹羽箭穿透层层雪雾破空而来,悄无声息,犹如毒蛇吐信,箭贯穿壮哨兵咽喉,那哨兵连喊都来不及喊出声儿来,当即毙命。
另个哨兵脸色煞白,立刻拿起挂在腰间号角,搁在唇边,鼓起腮帮刚要吹,又是支无声无息牡丹箭,顺着号角口洞穿那人口腔后脑,直接封气门,那哨兵挣扎许久,仍旧点声音也发不出。
身怀纵横江湖之绝技,俯首甘心侍奉人,年华光阴成主子鬼魅刀剑,隐忍寒光,出鞘便是雷霆万钧。
谁言影卫奴鹰走狗,有人珍重,自有人不懂影卫何为。
他们是忠诚影,亦是斩开通途光。
这路上马不停蹄,赶至洛阳,静待场送葬白雪,权当送给定国骁骑营缢颈白绫。
洛阳许久没下过这大雪。凛冬第场纷扬大雪簌簌而落,洛阳地牢瞭望台堆厚厚层积雪,其上两个哨兵挎着号角巡视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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