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焰摇晃,似乎是在回答。
“好,不提亲事,您别生气。”李苑揉揉脸,有些失落道,“您说,这世上除您和父王,能有人真心待吗……不,也不求真心待,就、好好说个话也行。”
“能。”个低沉好听声音极轻极轻地应答声。
李苑回头,影七提着灯笼站在祠堂外,跳动火光映在他清冷又单纯脸上,柔和宁静。
影七手里捧着荷叶紫薯馒头,大师傅做得精致小巧,还冒着热气。
李苑从茗竹堂出来,天已全黑,流玉提着灯笼给殿下照亮,问他:“殿下,回书房吗?”
李苑接过她手里其中盏灯:“去祠堂,你走吧。”
“殿下……”流玉担忧道,“太晚,奴婢跟您同去吧,万磕碰……”
“去,”李苑笑笑,“回去吧。”
流玉没办法,只得听话回去,好在王府各处都有影卫盯着,只要不出府,殿下是绝对安全。
把你扔进剑冢,修行三个月。”
提起剑冢李苑就发怵,脸都绿,连连保证:“别,不去。您放心,肯定乖得跟小猫儿似。”
老王爷才放心,缓缓问他:“影七可还好用?本王看他年纪小,怕是做事做不好。”
“他挺好。”说起影七,李苑扯扯嘴角,眼神低落,“嗨,孩子怕。不过也是,这府上就没人不怕。”
“嗯,影四倒是不怕,天天凶,就跟欠他工钱似。”
他局促又紧张地说:“殿下,宵夜……吃吗。”
微风拂过影七额前发丝,双清澈眼睛倒映着烛光。
李苑回头对母妃灵牌拜拜:“
李苑独自去祠堂。
祠堂里烛火通明,千盏长明灯簇拥着齐王妃灵位,李苑跪坐在蒲团上,望着母妃灵牌,轻声自语。
“母妃,父王身子好多。”
“跟霸下公主亲事得推推,她不喜欢,也不喜欢她,强凑块儿肯定过不好日子。”
“母妃,要是没能给齐王府留后,您跟父王是不是都挺难过?”
老王爷握握李苑手,轻轻叹息:“飞鸾走得早,委屈你。”
李苑摇头:“怎会,您老照顾好您自己身子,孩儿就谢天谢地。”
齐王妃南飞鸾早已病逝多年,每当老王爷看见李苑夜里跑去祠堂,个人在他母妃灵位底下跪着发呆,心里便愧悔,觉得对不起儿子,对他也就更宠溺,即便李苑着实太爱闹腾些,老王爷也不忍心重罚他。
除祠堂里冰冷灵牌,世子受委屈,还能与谁说呢。
茗竹堂后扇木门阴影里,影七默默站在角落里听着,见世子殿下扶着老王爷朝这边缓缓过来,便闪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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