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说出了她知道的事情而已,并不能保证一定是真的。”
汤川的话似乎不便外泄,草薙赶忙看了看四周。“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就在这儿吧,不会有人听见的。”
草薙将脸凑了过去。“那你说吧。”
“问题就在于,”汤川开口道,“出血的时间。”
,新仓留美的供词之中并没有出现任何矛盾和差错。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了她的解释,才使得草薙等办案人员此前未能明白的问题悉数得到了解决。
“我真是服了。”草薙举起了酒杯,“这几个月以来,我们这些人到底在查些什么啊?简直是浪费时间。我刚才之所以会说这杯酒既是庆功酒也是浇愁酒,原因就在于此。虽然案子应该算是破了,但我心里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在我看来,这就像明明作战计划完全错误,结果居然靠对方的一记乌龙球意外取得了胜利。”
“这有什么关系,赢了就是赢了。”
“那可不行。或许我们还有事情需要做。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新仓夫妇要在这个阶段说出实情呢?今天早上他们二人的见面肯定有某种重要的意义,但关于见面的具体内容,无论是新仓直纪还是新仓留美,都表示关系到隐私,没有丝毫要透露的意思。所以……”草薙将身子探向汤川,“我觉得只能来问你了。新仓留美去找丈夫见面,是为了告诉他什么呢?而新仓直纪又是听妻子说了什么,才会立刻打定主意翻供呢?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不,不对,应该全都是你想出来的,是你让他们改变了主意。我的话没错吧?”
汤川倾着杯子喝了口酒,随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
“出血?”
“你们之所以决定逮捕莲沼,不就是因为在他以前的工作服上发现了佐织的血迹吗?如果是颅骨凹陷性骨折这种重伤,引发大量出血是很正常的。这样一来,现场就会留下相应的痕迹。在佐织失踪的第二天,当地的警方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要是地面上真的留有血迹,势必会引起警方的重视。我之前让内海查阅了你们当时的资料,发现警方对案发的公园也进行了调查,但并没有留下类似的记录。还有就是留美所说的话。她说她因为失手杀了佐织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
“你撒谎。”
“我说的是真的。昨天我确实将有关案件真相的推理告诉了新仓太太,但是我这样做既不是想谴责他们,也不是要劝他们自首。我只是说出了一个连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真相而已。”
“什么真相?”
汤川深深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与并木佐织之死有关的真相。”
草薙撇了撇嘴。“难道新仓留美的供述并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