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本来是有这种思想准备
。既然做
母亲，辛苦也是天经地义。只要有爱，这根本不算什
。”
“但事实并不是这简单？”
“跟那孩子不亲。”她呻吟般地说，“有时对她那种感觉，别母亲是绝对不会有。会发自内心地厌恶她，你相信吗？”
“虽然难以置信，不过知道有这种事例。”
“也是，你在那上面提到过。”
“是丈夫起。他说他老早就想好，如果生个女孩，
定要叫美晴。”
“很多男人都喜欢在这种细节上较真。”不自然地笑笑，“你女儿很可爱吧？”
“有时候也会这想。”沙也加说。
“有时候？”
“可是又经常觉得，唉，要是没生这孩子就好。”她用布满血丝眼睛望着。
沙也加紧抿嘴唇颤抖着，从发梢上滴落颗水珠。
“是被……带走。”
“为什？”
“因为……不配做母亲。”
“不配？”
然是去洗手间，随后又打个电话。远远看着她侧脸，觉得她说话时表情有点僵硬。
“让你久等。”她回到车上说。
“你去打电话吧？”
“是啊，打给婆家，因为女儿寄放在那里。”
“婆家很近吗？”
“那上面？”被她这说，终于明白前因后果，不由得瞪大眼
两手放在方向盘上。“母亲带孩子带得焦头烂额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想法。这个时候母亲都太辛苦。”
本以为她会反驳，不料她坦率地承认道：“辛苦确是事实。”
这就对，点点头。“美晴是不是常常尿床，还很容易哭闹？”
“嗯，这都是家常便饭。”她无力地点着头，“总觉得光是帮她收拾这些事情，天就过去。”
“原来如此。”
“没有抚养孩子资格。是个有缺陷人，不配做母亲……”她眼泪夺眶而出，转瞬已是泪流满面。
3
隔着条马路，加油站对面就是松原湖免费停车场，把车开到那里，关掉引擎。雨水还在激烈地冲刷着挡风玻璃，调频电台里播放着肯尼基曲子，是《回家》。把音量调小点，等着她开口说话。
曲子结束后，她开口。“女儿叫美晴，美丽美，晴朗晴。”
“美晴啊。”伸手在空中写遍，“很好听名字。”
“也不是。”
“可是今天你准备出门时候，很快就把女儿寄放到那里啊。”
沙也加闻言露出难以言喻复杂笑容，笑容很快就变形。不由得屏住呼吸。
“不是这样，”她说，“早就寄放在那里。”
“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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