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不见，你懂
不少啊。”昭然抬起手背替他蹭掉脸蛋上
点灰尘，“怎
这大长进。”
郁岸拍拍背上沉甸甸单肩包，里面装套《新世界风物图鉴》，仰起下巴等待表扬。
“很好，让
刮目相看。”
郁岸满意追问：“你自己怎在人类世界生活啊，如果把你扔出家门，你立刻就要被骗走，去打黑工，被挖器官倒卖，感染传染病皮肤病，去天桥下要饭，是不是？你要被骗。”
“是噢。”昭然话里带着笑音。
根球都没挖。”
“新世界东西只能交换，他挖妃丝根球，晶蝎就会围攻他，吃他血肉骨头，用大量营养来维持妃丝草枯萎后日子，其实不管你开没开枪，有没有打死晶蝎之母，只要那男人活着离开，这片矿洞损伤就已经造成，干嘛放过他，你要是不来，抢核之后把他剁喂晶蝎。”
昭然左手插在防辐射服皮兜里，右手被走在前面郁岸拉着，听他头头是道讲好久，虽然他说话依然带着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轻蔑，现在昭然却生不起气来。
是不是该训他几句？昭然眼眶不知不觉发酸，不知那瘦削年轻侧影为何好像在发光，调皮又可靠。
“留在地下铁有那重要吗？们搬来新世界住怎样？”郁岸冷不丁问道。
“那你很怕不要你吧？”
“嗯，很怕。没有你不行。”
“哼，就知道，得照顾你。”郁岸坐在他臂弯里不用走路，嘴里啃着昭然带来饼干填饱肚子，纯黑兜帽脏兮兮，黏满兔毛和草茎，短发里还粘颗苍耳样带小刺妃丝草果实，昭然帮他捏下来扔到地上，拍净他衣服上碎屑。
向隧洞深处摸进大约两百米后，可供行走隧洞消失，借着墙壁上爬行晶蝎散发紫红微光，地面角有个只够成年人蹲行斜向下隧洞，洞底平滑，像个滑梯。
“很重要，新世界需要被保护。因为与人类世界贯通大门已经打开，新世界在被侵蚀，速度极快。有些事情不去做，也会有其他畸体来替代，这是无法逃避事情。”
“可你自身难保。”
“是啊，所以临死前为同类和家族多做些事情。”
郁岸回过头，深深看他眼，转身埋怨低语：“善良得让讨厌。”他注视着空气发呆，心想，不如契定之后强迫命令他杀人越货吧，看他良心煎熬，要他委屈。可又无法真那样对待他，毕竟他真掉下眼泪时候，郁岸就要跟着埋怨起融化。
郁岸只好在脑子里过把虐待昭然瘾，正走神时左手忽然被扥下，他莫名其妙回头看看，便下子被昭然用力拽进臂弯里，单手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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