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船夫
影子逐渐消失在黑夜里。郁岸拎起被选中婴儿，伸手放到与男人约定岩石上，然后安然回到供品中间，枕手躺下，身上盖着厚实保暖熊皮，倾听小船顺水漂流声音。
不知过
多久，笼罩天空浓郁乌云已然散去，在宇宙尽头环绕星云仿佛近在眼前，闪亮星系在天空缓慢盘旋。
夜晚变得明亮。曲折蓝色极光在空中漫射，绚丽光带映在郁岸瞳仁中。
他爬起来环顾四周，小船仿佛漂浮在空中，在冰山与礁石之间穿行，水面清澈透明，
些发光浮游生物悠然游荡，忍着冰冷将手探入水中，那些闪
阵细微风响从耳边掠过，神婆警觉地转动苍老垂坠脖颈，身后暗夜中，只苍白眼睛忽然从黑暗中睁开。
郁岸倏地从阴影中窜出来，左手抓住神婆只手臂，破甲锥直抵神婆咽喉，将她作为人质，步步推到岸边。
不知道是谁把他放出来，神婆惊，浑身发抖，嘴里仍在固执地念着咒语。
“让
上船，去替你听听神谕。”郁岸在她耳边悄声威胁。
神婆不敢不从，对船夫点头，让郁岸坐进载满供品小船上。
就有列车站台。”
“列车……？”男人露出憧憬眼神，他大概能理解这是什
东西，“原来走出去就有，那近。”
“所有离开小镇人都死，死在踏出小镇那刻，们只好用长勾把尸体勾回来，埋到远处。有人跑得远，死在勾子够不到地方，就被,bao雪掩埋在小镇外。”
“你们祖辈犯什错误？”
男人欲言又止，摇摇头：“不知道，祖父没对讲过。”
不知好歹外乡人，反正去见神明也是死。神婆站在码头上，用怨毒眼神注视小船离去。
*
水面平静，不见点儿波澜，更像片湖。船夫头上套着黑布，言不发，只顾划船。
郁岸抱膝坐在船上，马赛克小婴儿和那个被选中婴儿并排躺在身边，含着手指安详睡着。
小船推开宁静水面，穿越段狭窄入海口，水面波动变得明显，船夫停止划桨，远望前方，然后默默跳到备用小船上，解开固定绳，无声地向回小镇方向折返。
“你是从日环镇来吗？”男人问，“听说那里人丁兴旺，资源富足。”
日环镇在日御镇下站，距离不会太远，应该也是个穷苦小镇才对，照理说差别不会太大。
总之先离开这儿。
*
小镇码头，艘小渔船停泊在岸边，几个男人头上套着黑布，忙碌着将千挑万选出来供品搬到船上，神婆抱着挑选出婴儿，站在岸边，嘴里念念有词，为运送供品渔船施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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