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无奈,笑笑,说:“那哥哥重说遍好不好?”
顾四爷立即眉开眼笑,埋进哥哥怀里去,听着哥哥心跳,也听着顾葭温软迷人声音:“亲爱弟弟,百年之后,不管你先离开,还是先离开,们都要永远记住对方,好不好?”
“言为定。”
“言为定。”
10
阵风,谁都管不。
然而风也是有家,他家里卧室也是张双人床,等着偶尔哥哥和陆玉山闹矛盾时候,就敞开大门欢迎哥哥过来住,两兄弟躺块儿,亲亲热热说说话,夜便能过去。
他床另边仿佛从未为女主人准备,只是给哥哥避风港,纵然陆玉山那厮很有意见,顾无忌也是不理,这点程度关爱若是都不能给哥哥,那他活着实在没有意思。
在告诉完哥哥乔女士噩耗后,顾无忌就知道总有天哥哥得找自己哭场,果不其然,第三天夜里,哥哥就来,从隔壁抱来个蓬松柔软枕头,轻轻松松爬上床,钻进被窝。
顾无忌长手伸,拉开床头灯,将受伤哥哥揽入怀里,哄孩子样轻轻拍着对方背部,说:“哥,在呢,在。”
离开香港时,顾葭两手揣兜,无所事事,左逛逛家里堆行李,右逛逛弟弟家堆行李,怀里还抱着个小朋友,两人你口,口吃着糖葫芦。
初冬,顾葭已然穿得跟球样圆,他历来怕冷,搂着小火炉样小陆也不禁风,连打三个喷嚏后便被陆老板和弟弟纷纷勒令坐在火炉前面烤火,整理下两个男人小金库。
顾葭紧紧拥抱顾无忌,像是要融入血肉里,不知道生命为何如此短暂,世事无常,他不忿:“无忌,你不要死在看不见地方,好不好?亲人只有你。”
顾无忌何尝不是这样?
但顾无忌偏偏要教训顾葭不可,他面帮顾葭擦眼泪,面严肃道:“哥,你也知道怕?当初那样千钧发时候,你做什叫忘你,却叫陆玉山永远记得你呢?你是为好,想要没有负担活着,可不愿那样,也想要永远记得你,只有记得你才有活着动力,忘你,那是谁呢?你太过分……竟是想要个人离开时候,将存在这个世界意义都夺走,只让陆老七永远记得你,太不公平。”
顾葭抽噎着,湿润黑色瞳孔满满都是纯净亮色:“让陆玉山永远记得,那是不样……那是惩罚他呢……”
“不是,不是惩罚,对来说,是自私,你对无私,不要你无私,哥,就像你不后悔让出生样,也不后悔成为你弟弟,这也是这辈子,最幸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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