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受怎样刑罚,才会造成这惨烈状况。
宋文时没听清,还以为宴云何为讨老夫人喜欢,背个雪人。
直到见宴云何,又看到躺在床上,中衣都殷红指挥使大人,宋文才吃惊地张大嘴。
宴云何手里攥着个黑色裘衣,裘衣上血还未干透,仍在往地上滴血。
他面无表情地看宋文眼,那眼神骇宋文跳。
“去将库房里那支千年人参取出,还有去年娘亲从西域重金购入药丹也拿过来。”宴云何说:“找个脚程快,把周大夫背过来,不要耽搁!”
宴云何用力拿下虞钦面具,颤抖着手凑到虞钦鼻下,直到那微弱呼吸,轻轻拂在他关节,这才神魂归位。
他勉强地扯扯唇角:“虞寒初,你这是闹得哪出,该不会是苦肉计吧。”
“不告你状,你快醒来。”
寂静黑暗中,无人答他。
……
住虞钦胳膊,虞钦对他和对游知何不同,叫他愈发不平,更加气恼。
恨虞钦无情,恼其无意。
当初为何要愚蠢地手下留情,面对个想杀你人,该杀回去才是。
宴云何好想再说些刺耳话,忽地面色变。
手中粘腻,是隔着衣袍渗出来,是什?宴云何脑子片空白,他猛地望着虞钦,还未说话,眼前人随着他力道,倒下来。
宋文也不敢反驳,那药是老夫人买来以备宴云何不时之需。
他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将宴云何吩咐事情都交代下去。
自己又匆匆去库房,取出人参和丹药。
想到房中场景,宋文颗心仍在砰砰乱跳,个人真能流这多血吗?
流这多,还能活下去吗?
宋文这些时日,哭肿眼睛,因为云洲传来宴云何下落不明消息。
后来见他哭得太厉害,夫人偷偷将他找过去,说宴云何平安以后,宋文双眼睛才好些许,没有哭瞎。
他正在宴云何房中,给少爷整理床铺,就听到于他相熟仆人小石闯进来:“宋、宋文!少爷回来!”
宋文转过身来:“回来就回来,慌里慌张地干什!”
小石白着张脸:“他背个血人回来!”
提灯摔在地上,烛火艰难地挣扎数下,最后熄灭。
片黑暗中,宴云何抱着虞钦软下去身体,坐倒在地上。
浓厚血腥味溢满他鼻腔,如同回京以后,无数次噩梦。
前日在军营里起吃过饭,说过话,都在次日战场里丢命。
宴云何为他们敛尸时,甚至找不出具完整身体,糊满鲜血年轻面庞,也认不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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