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知道虞钦是故意扣下他,但他不知道虞钦是真怕他冲动行事,还是单纯想要拖延他,好达到其目。
他现在不想猜,懒得猜。
“大人,得回家。”宴云何说。
虞钦看着宴云何脸上那块淤红:“们酒还未喝完。”
“下次吧。”宴云何随口道。
他想到那夜方知州看过账本时,面上流露神情,是否方知州那时便已猜测到,账本上所勾画之人,会涉及吴王。
为何成景帝会让他不要这快恢复身份,是因为若吴王真反,祁少连很有可能会被召回京城,边疆不可没有祁少连!他得见陛下!
宴云何坐不下去,他推开虞钦手,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街上灯火通明,士兵铠甲折射着冰冷光,不知出动多少人,队伍长得没有尽头。
行人纷纷退散,本该祭祀前日,却将阵仗闹得这般大。
,与吴王有关?!
不可能,吴王只是个闲散王爷,成日吃喝玩乐,当年谋逆案后,也有朝中之臣推举吴王,但显然吴王年纪太大,不符合姜太后以及元阁老期望。
吴王那段时间更是装病不出,谁也不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根本没有争权夺利之心。
成景帝登基后,吴王便去藩地,这些年亦老老实实,什事都没敢闹。
怎会是吴王呢!为何偏偏是吴王!
虞钦伸手撑在墙壁,拦宴云何去路,他目光深深:“你真觉得还有下次吗?”
宴云何心尖颤,些许酸涩涌上来,确实没有下次。
不管虞钦知不知道游知何真实身份,他们应该都没有下次。
再也不会像今日这样,随意说着闲话,吃同碗汤圆,在冬至佳节,对坐饮酒。
士兵驱赶着行人,宴云何站在街边,立得显眼,就是队伍路过时,也没让开。
有人见他挡路,毫不客气抬起刀背,往他头上砸。
宴云何刚想抬手挡,后颈衣服紧,刀鞘擦过他脸颊,留下微痛,他被虞钦拖住,强硬地拉到酒家旁巷道中。
“小公子,不要命吗?”虞钦语调轻松,双眼却幽幽地望向外边那位动手士兵。
将对方容貌记于心中后,虞钦低下头说:“就算你看见要抓是谁,又有什用呢?”
宴云何焦虑并不是吴王到底有没有做谋反之事,而是若吴王真谋反,那牵连之人只会比想象中要更多。
吴王少年时也曾随军打仗,小有胜绩。
但这点功绩在太子佑仪光芒下,并不引人瞩目。
不过这些经历也令吴王也有些人脉积累,如今镇守边疆祁少连,他师父,就是吴王故交。
宴云何满腹疑虑,只想立刻回方府,问问方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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