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已经出示了名片,你对我保持警惕也无所谓。可我今天来,其实并不是为了公事。”他没有用吸管,直接喝了一大口冰咖啡,然后径直说
“杂志记者,有什么事吗?”
“确切说应该是编辑,但这也无所谓了。事实上,我想问你些你母亲的事,关于事故的。”他的眼里分明充满了自信——我这么一说,你还敢小觑我?
“若是采访,恕无奉告。我现在很忙。”
“不是采访。”男子的表情格外认真,“只是想以个人身份问问。我以前曾受过你母亲的照顾。”
“是吗?”胁坂讲介这个名字,我可从未听妈妈提起过,“那,请先到那边一个叫‘安妮’的咖啡店等一下吧,我放下行李立刻就去。”
寓,只见一个男子正坐在楼梯上看书。此人身穿牛仔裤,配一件微微有点脏的T恤,手臂上的肌肉异常显眼,让人感觉仿佛是个小号的施瓦辛格,脸形也带着些西方味道,肩上挂着一个大挎包,一件黄色风衣般的衣服罩在外面。
我本想不加理睬直接过去,可他占据的空间很大,无法通过。我在他面前停下。“如果需要长椅,石神井公园里有的是。”
“啊,抱歉。”小号施瓦辛格急忙站起来,可一看到我的脸,还没完全直起的腰静止在了那里,嘴唇也张成了O形。
“盯着人看什么看!”我瞪了他一眼。
“小林……双叶?”
“知道了。”胁坂讲介刚要抬脚,又扭过头问道,“可是,那个,你要去旅行?”
“咦?”我吃了一惊,差点踩空楼梯,“你怎么知道?”
“那还骗得了我?那个,不是一次性相机吗?”他指着我的行李说道。我低头一看,相机的绿色包装已从纸袋中露出。我连忙往下塞了塞。
“那么,我等你。”胁坂氏抬起粗壮的手臂向我招招手,然后走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在咖啡店碰头后,我才意外地发现他其实很年轻,大约二十五六岁。或许因为是同龄人,他的措辞毫不拘礼。我倒觉得这种方式更易接受。我的原则是,对于不向我使用敬语的人,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我也决不对其使用敬语。
我后退了一步。“啊,是……”
男子依然盯住我的脸不放,表情逐渐放松下来。这种状态持续了有三秒钟。我正要怒喝,他已经抢先开了口。
“太好了。我都等了一个多钟头了。”
你等多久与我何干?“你是谁?”
“我是干这一行的。”他递出一张名片,似乎已经被汗水濡湿。我一看,上写“TheDayAfter编辑部胁坂讲介”。TheDayAfter是聪明社发行的一种商务月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