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衫轻轻披在王悦身上,屋子里头冷极,地上潮湿片,谢景伸出手去,刚把人抱起来王悦就醒。
王悦睁开眼望着谢景,他在这里回忆下大半个晚上年少旧事,此刻人还昏沉着,时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干什,脱口低低喊声:
“夫子?”
谢景低头望着王悦忽然定住,抱着王悦手点点紧起来。那刻往事汹涌而来,屋子里头熟悉摆设让他似
何要来太学,他没地方去,起个念头往这边走。他找到谢景住屋子,原本心头回荡着这两日事,可听着外头松涛声,他莫名便陷入回忆之中,他靠着那书架上回忆大半个晚上过去,手里头摸着谢景送他那块玉。
从前他在太学读书,谢景在太学当讲官,两人是打过照面。他十五岁那年从马上摔下来撞着头,失忆说不上,但有些忘事,印象不深刻事很多都渐渐忘,这事很正常,人有许多多余记忆,在日复日中人会忘记那些无关重要。
在他上学那段时日,谢景于他而言跟路人没什差别,因而几乎没在他脑海中留下任何印象。后来仔细回忆,才记起那零星点,他是喊过谢景“夫子”,刚刚转过那长廊,他忽然便记起个场景。
不知是哪年哪月夜下,他在廊下撞见迎面走来谢景,他对穿着玄黑色长衫谢景行礼,食指漫不经心地转着白玉佩,晃荡出去大老远,他忽然回过头对着仍动不动站在原地年轻夫子吹个轻佻至极口哨,极为下作地喊句“夫子”,声音懒洋洋。
不曾想谢景真回过头来,他扭头便走,下子就转过长廊消失在碧绿青藤后。
王悦已经忘记这事前因后果,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何摆出那副欠抽样子去招谢景,他想大半天,依稀记得好像因为是谢景之前教训他来着。王悦回忆半天没想全,反倒是谢景回过头来望着自己那场景越发清晰起来,那样漆黑双眼,王悦想着,心头不自觉又开始轻轻抽搐。
他有些难受,靠着书架缓缓摩挲着手里头玉,往事不可追。
他记起庾亮从前也在太学读书,又想起刚刚瞧见那幕,忽然有股说不上来感觉,说白他心里头不痛快,原想着装没瞧见,后来知道躲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掀东西走人。
他确实是不如庾亮,王悦这辈子真鲜少在乎输赢得失,他难得颓丧次,坐在书架下头想半天,冻得有些没知觉,脑子越来越混沌,他没留神竟是靠着书架睡过去,侧过身时蜷在地上。
谢景看睡着王悦很久,放轻脚步走进去,直走到王悦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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