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什都没,没有什好怕,心里头怎想就怎说,”王悦望着谢景道,“不知道要干什,皇帝不需要,王家不认,江东士族少有瞧得起,没路,不过也没什,早该料到。”
王悦又顿会儿,道:“打算去荆州,要找点事干,余下还没想清楚。”
谢景终于开口,简单至极句“随你吧”,他没再多说
两人在案前坐。
“要去荆州。”王悦敲着桌子漫不经心地望着谢景。
谢景似乎微微顿下,他尚来得及说话,王悦已经接上。
“你得跟去。”
王悦望着谢景脸,“想过,你原本也不想掺和这些事,人在哪儿都无所谓,你得跟起去。”王悦又道,“昨夜想清楚,喜欢你,不会逼你干你不乐意事,你看戏也认,本来这些事也与你无关,不过同样,事你以后别插手。”从今往后,就这样吧。
王悦有些心绪不宁,他坐在屋顶吹笛子。
雪渐渐化,这两日冬比过去还要冷,天地间片静寂,他个人坐在屋顶吹着笛子。
琅玡古曲《南风》,讲是《荆轲刺秦王》传说,纷披灿烂,戈矛纵横。
这本是琴曲,王悦拿笛子吹出来变许多味道,少“去不复返”悲壮,多些“萧萧易水寒”苍凉,好像刺客缓缓淌过天寒地冻易水,又好像黄金台上手起刀落斩下美人手。
王悦停下来,手里头捏着谢景送他那支竹笛,冬夜不知何时又飘起小雪。他坐在屋顶上不知怎又陷入沉默。
谢景听见最后句话时候望着王悦眼神微微变。
似乎没什说,想大半晚上最终想说也不过这两句而已,王悦又想半晌,添句,“离庾元规远点,知道他要赢,但不意味着服。”
士庶之争已经过去,士族大获全胜,如今颍川庾氏压与琅玡王氏之间纠葛是士族内部相互倾轧,这事说到底是王导与庾亮在争夺江东首领,和士庶之争没有半分关系。
王悦已经输,他也认,但他没说他服。
他永远不服。
他忽然抬手拍下自己脸,让自己回过神来。
院子外头传来拍门声,谢景瞧眼手边昏黄灯,拉开门瞬间,个人撞到他怀中。
“没睡?”王悦顺势就抓住谢景脖颈。
“还没有。”谢景被王悦撞得退两步,他将人揽住,王悦身上全是化开雪水结成冰,他像是雪里刚滚圈似,谢景抬手拍着王悦衣服上粘雪,“怎?”
刚在自家屋顶吹笛子时失神滚下来栽到雪里王悦想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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