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闹剧潦草收场。
与此同时,建康城百官公卿闻讯浩浩荡荡奔赴石头城,来觐见这位身陷囹圄窝囊至极大晋皇帝。
王悦是真没想到,谢景会来。
处理完那场闹剧般讨要公道事后,他回屋继续淡定地翻看文书,在第批抵达建康城朝士名单中瞧见这个熟悉名字时,他手中折子啪声摔落在地上,惊得王有容回头看他眼。
“出什事?”
王悦记得小时候家里过冬祭,那差不多是除祭祖外琅玡王家最隆重个日子,穿着新衣仆人点着艾蒿驱邪消灾,家中到处都悬着倒插桃木枝纸灯,整条乌衣巷都飘满酒香,他牵着幼弟王恬手走在雪中,仰头看着轻烟散入建康城公侯大人家,懵懵懂懂年纪,两兄弟也不怎懂事儿,只是打心眼里觉得这幕真是好极。
王恬般闹腾得不太久就嚷嚷着困,而王悦不样,他越闹腾越有精神,夜深人静时候,他就牵着家中大黄犬坐在大门口守夜,大雪天脸冻得发紫也不回去。
多年后,王悦坐在城门前石头上,言不发地望着这座千年江东旧城,下子仿佛又有当年冬祭守夜心境。
“本世子在城中日,这石头城那就是本世子说算,谁找本世子麻烦,本世子要他命。”
王含从城楼上将自己奄奄息儿子救下来后,杀气腾腾带队人马来找王悦讨个说法,这位从小嚣张跋扈王家世子喝着茶对这位族中长辈如是缓缓笑道,话虽然不客气,可端得是副晚辈温驯模样。
“没事。”王悦稳稳心境,重新低身将那誊抄着名单折子拾起来,“这两日城中乱子不少,在想着该如何安置这些来人。”
“皇帝所率六军,损十之六七,拼拼凑凑还余下点人,对付流民绰绰有余。”
“你别装傻,你知道什意思。”王悦抬头扫眼王有容,他忧虑得哪里是流民,bao、乱,他是忌惮王敦。满朝文武被迫奔赴石头城觐见皇帝,到
王家大将军王敦在旁直接噗嗤笑出声,盯着王悦脸瞧半天,低笑两声,愣是不出来替这位王应气得够呛老父亲打圆场。
王悦懒得猜这群人心思,眼见着这帮人光打雷不下雨,既不单挑也不群仗,他失耐心,起身便往外走。不打架?还有什好讲?难不成还讲道理吗?
即便是真讲道理,那该说也早已说清楚。
句话,心里头不服,明面上也给憋着!憋死算完!
王敦不开口驳王悦话,王含不敢轻举妄动,在座诸位将士又横不过为所欲为王悦,大家不约而同地忍忍,把大口恶气硬生生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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