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容支吾会儿,“世子记得祖约吗?”
王悦点点头
屋子里黑暗昏沉,谁都没有说话。
王悦直到很多年后才知道,那时候谢景句话都没说,不是在斟酌着是否要始乱终弃,而是在歉疚。这人觉得自己受伤全是因为他没护好自己,正在不声不响捡破烂似把事全都往自己头上揽,王悦直没懂谢景这人脑子到底是怎动,很多年后依旧不怎懂,于是只当他是个傻子好。
王悦次日醒过来时候,屋子里亮堂极,他神清气爽地走出屋子,果然瞧见谢家大公子坐在院子里,王悦没忍住多看几眼,谢大公子衣冠胜雪,他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就在王悦沉浸在香艳之中时,忽然,空中飘来两丝熟悉芳香,王悦顿下。
他推开门,果然瞧见王有容香喷喷地站在那儿,手里头捏着封信。
是害心病,大夫说这八成是因为儿女情长之事,想不通,憋在心里头就成块心病,想起来就容易吐血。”
谢景看他会儿,低声道:“不,伤着肺。”
王悦:“……”
“当没说。”王悦别开视线,默默地捂着胸口躺回去。
谢景忽然伸手将他胳膊抓住。
王悦现在见着信就觉得恶心,他接过来看眼,发现是张空白请帖,他疑惑地看向王有容。
王有容擦把汗低声道:“丞相说琅玡王家今晚有个宴会,诚邀世子回府聚,丞相还说……说世子你要是不回来,就把……把你……狗、狗腿给……”
“打断?”王悦皱下眉,替他把这艰难两个字说出来。
王有容点下头。
王悦看着他笑下,“王导想干什?宴会。”他压低声音问句,“鸿门宴?他想宰谁?”
王悦浑身僵下,回头看去,等很久都没听谢景开口说话,他终于忍不住低声轻轻问句,“做什?”
谢景望着他,“你三日前夜里来找过,站晚上又走,你找什事?”
王悦下子想起来,捏着被子手极轻地颤下,他抬眸看着谢景,脸上血色莫名又褪下去几分,过会儿,他开口道:“不知道。”他看眼谢景,笑笑,低声道:“忘。”
谢景看着他脸上笑容,忽然就没声音。他缓缓松开手,王悦又躺回去,他看见王悦对着自己笑下,钻到被子里,接着闭眼睡过去。他手忽然就抖下。
终于,他转过身抬手去熄床头点着汉制灯台,就在烛火嘶声熄灭瞬间,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人从背后伸手轻轻抱住他。他没发出声音,任由他抱着,他清晰地感觉到王悦在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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