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秒,他飞身下马,脚踹在虞北洲身上。
红衣白裘将领被这脚踢得后退两步,先前涌起血又逼近喉间。
这样强烈,追随两辈子恨意,叫人面对起来有多难堪,就好像先前那些未曾明悸动,讽刺地如同笑话般。
“师兄这话可就说错。”
虞北洲佯装讶异地弯起狭长凤眼,笑容浓郁:“疼爱师兄还来不及,又怎舍得杀师兄呢?”
“可师兄既然放低姿态恳求,师弟也不是不能考虑。”
他压低声音,语调暧昧而狎.昵:“若是师兄愿意来北宁王府暗室,让师弟为你戴上脚镣手镣,锁上个那年半载玩腻,师弟自然就放过你。”
事实上,那夜得到虞北洲精心准备两辈子“惊喜”之后,有那短暂个瞬间,他甚至想干脆就这样死之算。
穷极两生渴求东西,到头来不过水中捞月终成空。落到这般田地,有什继续下去必要?
然而这种冲动求死念头也只有瞬间。
宗洛不是个负不起责任人,更不是个无法面对事实懦夫。
上辈子被逼到绝路,又是渊帝亲笔书写圣旨,要不然绝不可能走动如此地步。
起笑容。
才怪。怎可能放过。
就连死也恨不得同穴而眠,嚼碎骨血也要咽下去。
怎可能放过,怎舍得放过?
虞北洲口是心非地垂眸,品尝着喉咙里血腥,像是变成空落落鼓风箱:“可是师兄这不会就是你求人态度吧?”
生怕这把火还不够旺,虞北洲又往里面添把柴。
每说句话,都在赤/裸/裸地挖开伤口撒盐,烈火上浇油,撕碎那平静死水般表面,刺得彼此鲜血淋漓,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恐慌。
“师兄如今这幅哀莫大于心死模样,只要能还清,做什都愿意。想必也是愿意吧。”
霎时间。
宗洛只觉得自己脑海中那根绷紧弦骤然断裂。
即使摘去大渊三皇子光环,他也有自己骄傲,有自己风骨。
既然光明正大来,那走,也得走得堂堂正正。
宗洛早就做好准备,待这战结束回到皇城之后,主动同父皇坦白这切。届时不管是发配边疆,还是赐死圣旨,亦或者滔天怒火宗洛都愿意受着。
至于虞北洲
“你就当真这想亲手杀次?”
正准备走之白衣皇子顿住。
宗洛闭闭眼,遮住心底涌起滔天怒火。
这还是那夜过后,除满腔痛苦以外,他唯次生起其他情绪。
他坐在马背上,死死攥住缰绳,胸口起伏,平静地问道:“你想怎样?”
若是要这条命,宗洛也并非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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