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部分病人服药后沉沉睡去,也有人拒绝服药,在和幻觉、焦虑常人无法体验精神折磨做着艰苦卓绝地斗争。
但林辰偏偏做着前者选择,遭受着后者痛苦。
病房中,两位医生正将束缚带穿过林辰身体,将剧烈挣扎病人固定在病床上。
刑从连站在窗口位置,医院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因此他完全像在看默片,安静而虚幻。
诊疗帘半遮,室内昏暗,林辰上半身完全被浅蓝色医疗帘遮住,他看到些朦胧光影,林辰脖颈痛苦地仰起,肩膀被迫按下,三指宽束缚带压过林辰肩膀,将人死死固定在床上。
电话那头像是刑从连安排在医院警员或者医生类人,很焦急地告知刑从连林辰发病后情况并不很好、第套治疗方案失败类话。
刑从连只是很安静听着,有那瞬间,显得无助而绝望。
苏凤子默默摘下耳机,刑从连也挂断电话。
他们相对而立,刑从连先开口:“要去医院。”
“那去周瑞制药。”苏凤子转身,冲刑从连挥挥手。
问道,“他为什这做、他有多机智多正确有多少苦衷和迫不得已,你觉得在乎吗?”
刑从连声音非常平静,带点刚抽完烟后沙哑,因此显得极端压抑,走廊内光线昏暗,苏凤子竟不知该怎接下去。
“那你在乎什?”鬼使神差地,苏凤子这样问道。
刑从连微微垂首,眼皮轻抬,目光幽暗,就这望着他。正当苏凤子以为刑从连不会回答时,却听对方说:“在乎他。”
这句话完整意思是,就算他不在乎,也还是在乎他。
然后是手臂,束缚带毫不留情扣住林辰手肘、接下来是手腕,医生动作娴熟并且毫不留情。
林辰手露在诊疗帘之外位置,透过人与人之间缝隙,
“周瑞?”
“你总不会真以为,是听苏师母话来帮忙吧?”苏凤子回头笑道。
……
苏凤子要做什,刑从连根本不在乎,他迅速驱车赶往慈济医院。
医院在宏景东南角,主要针对精神疾病和心理问题,是林辰在还保存理智时自己挑选治疗地点。
苏凤子呼吸滞,他没想到刑从连竟如此直白干脆,想到整个谈判过程中刑从连直保持克制究竟有多艰难,他只能又深深吸口烟,说:“这世界上难事太多,偏偏他遇上又特别难些。”
像在印证什,他话音刚落,刑从连手机铃声响起。
苏凤子看着屏幕上“慈济医院王医生”几个字,就瞬间明白什。
而刑从连反应更快。
刑警队长向前步迅速接起手机,甚至还忘记通话连通他耳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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