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到了晚上轮到我挖土的时候,才回来帮忙,它似乎真的能听懂我的话。
离春季轮井还有三个月,萧朗和我夜以继日地挖掘,南壁的石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松软,萧朗说,甚至比他原来的井下还要软。我是一个天生干活的料,雪季里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宣泄我的体力,这次这么大的工程让我完全陶醉在工作的辛劳里面,脑袋空空如也,反正成不成功都与我无关,他愿意飞就从洞口飞去吧,挖洞这个事我是不可能停下来的,之前干苦役的时候都是被雪弩指着,这次至少是为朋友干活。而且萧朗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我第一次自由地决定了自己的大事,心里升起一种做了自由人的错觉,这错觉很让人愉快,我愿意为之流汗。萧朗跳进我的井里,为了自己也帮了我。萧朗自然不知道我在这么枯燥的工作里品尝到了类似于自由的乐趣,他干得很辛苦,我发现他并不善于机械地劳动,他会经常把自己弄得很烦躁,会骂些脏话,我发现他有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有偷懒的念头,把钢钎耍得呼呼作响,没有前进一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是愚蠢的,这条丑陋曲折的洞是他一辈子的梦想所向,他要把命都压在这条洞的顶上,偷懒相当于一点点地把自己杀死。而且每当他溜号的时候,大虫都会在旁边焦躁地把身体摔到墙上,发出响声想要把我从睡梦中弄醒,让我看看自己交了一个什么朋友,萧朗就把钢钎在大虫面前挥一挥,说:
“再胡闹把你穿在钎子上烤了吃。”
大虫不屑地把后腿弓起,看起来随时要和萧朗玉石俱焚,可它自从上次和萧朗交手吃过亏之后,再没有和萧朗有过肢体冲突,它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萧朗说话假亦真来真亦假,一旦斗输了,被他烤着吃了死状着实太惨,而且,我看起来也不是萧朗的对手。
不过大部分时间萧朗和我一样试图榨干自己的每一分力气。一个月过去,挖掘的进度异常迅速,有的时候挖出的石头太多,弄得我和萧朗没有辗转腾挪之处,而这么多的石头没法一下子在溪水中冲走,如果太过心急,把溪水弄得太浑或者干脆把溪水堵塞,下游的翅鬼发现了有可能惊动雪国人,只能等着大虫用牙齿把石块弄碎。我和萧朗也曾试着用石块砸向石块,让大石块变成碎石,可试了几次之后我们俩都承认我们看似有力的双臂没法和大虫的牙齿相比,它能在转瞬之间飞快地把半人高的石块变成石粉,锋利的牙齿像是被炉火淬过的利剑。估计萧朗也在暗自庆幸,如果当初没有防备被大虫在脖子上咬上一口,那他这次不速之访除了给我扔下一具难以处理的尸体之外,带给不了我任何东西。随着挖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