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躺这几天,外头也不安生,内宫里死批人,死状凄惨可怖,最蹊跷是第二天尸体都被人灌金水,送到丞相府门口。
那日朱红门前尸骨堆成海,血色漫天,丞相府下人都被吓疯大半,嵇铭第二日更称病下野,上书却被皇帝给驳。
“玉儿这几天病,朕很是心焦,爱卿要是这时候离开,她知道定心里难受。”景丰帝面色哀痛,副情深不寿模样,“等她醒,爱卿去留再议也不迟。”
话都说到这份上,嵇铭怎可能还不明白,嵇玉要是之后能继续好好活着,他凭着当爹身份,也能保全二,嵇玉要是这回没能撑过去,按照檀章说法,嵇家上下满门几百口都得跟着陪葬。
幸好嵇清柏这回是醒过来。
嵇清柏还真不是因为动怒才咳血,他现在命不由己,早些时候也许什都能告诉檀章,前世因后世果,跟佛尊说清楚也影响不分毫,但现在反而什都不能讲。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出岔子,嵇清柏原本并不打算和佛尊命数纠缠在起——开玩笑,他佛尊法印无极,超脱六界,要是个不当心纠缠深,等着嵇清柏就是魂飞魄散,元神俱灭。
他只是想下界来帮个忙,结果帮来帮去,他成檀章因果,这罪过可就真是大。
睡得迷迷糊糊着,嵇清柏感觉又有人在灌他药,等终于喝完,他才发现自己在檀章怀里。
皇帝身上清爽宜人,像捧暖雪,这多天下来滋养,对嵇清柏来说,檀章可比药有用多。
前朝因他如何翻江倒海,嵇清柏是丝毫不知,自从他醒来后他那便宜爹就突然不当官,搞得他以为是上次自己那番敲打奏效,心中甚是有些得意。
当然皇帝什也不会告诉他。
等嵇清柏身体好些,太后那边突然又有安排,说要到寺里去祈福,保佑皇室宗脉。
说到皇室宗脉这个问题,嵇清柏不得不汗颜下。
之前太后广纳后宫事儿嵇清柏那是相当支持,他也乐意帮着看看佛尊红线,可这久过去,红线没牵
见他醒,陆长生终于长松口气,又说堆什不可忧思过虑,易怒伤肝话。
嵇清柏听得晕晕乎乎,只能伸手扯住檀章衣袖,喘口气道:“没事……什时候?”
丫鬟在旁边抹眼泪,抽噎着说:“娘娘你睡三天,吓死奴婢。”
嵇清柏:“……”他真不知道自己能睡这久。
陆长生大概心里也苦,大过年,提着脑袋来给他看病,而且还是治不好那种,现在用啥药心里头都慌,太医如今看这位嵇玉娘娘就像看个死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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