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头孔里。锁舌,重要是钩住那个锁舌,然后轻轻地拉,不要太用力,否则铁丝就会变直。试几次,都没有钩到,夜里冷气包围过来,把裹在中间,冻得浑身发抖,手也不听使唤。把手拢在嘴前吹吹,再次把铁丝伸进去,这次钩到,“咔”声,锁鼻弹起来。扔掉铁丝,掀开箱子盖。里面是满满箱子土,干土,伸手插进土里,在里面摸索,什也没有,只有土夹着手,好像手是从土里长出来。抓起把土放在鼻子前闻闻,不是工地沙土,是直接从地里挖出来,里面还有蚂蚁尸体,已经干瘪,相信当时土是湿,这多年活活阴干成这个样子。母亲带着四处搬家红木箱子竟然装都是土,没有分钱。坐在地上想着,盯着敞开箱子,这切超出理解能力,但是没有关系,要把台灯拿回来。
再次下楼,从个敞开工具箱里抽出把长扳子,推开老马房门。他屋子比家还冷,雪片被风吹着,呼呼地拍打在玻璃上,玻璃缝隙全都结冰。大铁桌子上摆着无数瓶啤酒,好像森林样,可是没有菜,只有袋盐。老马没戴礼帽,露出花白头发,不像过去那油光光,而是蓬乱着,染过部分已经生出白茬。他手里捏着根钉子,蘸着盐往嘴巴里送,另只手拿着啤酒杯。看见进来,他抬起眼睛说:小子,嘴怎破?说:你去把台灯给要回来。老马说:台灯?关什事?说:保卫科拿走,你去给要回来。老马看看手里扳子,说:要拿这玩意打?说:站起来,把台灯给要回来。老马没动,指指自己脑袋,上面还有啤酒瓶留下伤疤,像条翻白小鱼,说:往这儿打,要是躲躲,就不算你大爷。想想,把左手放在铁桌子上,抡起扳子砸下去,他伸手挡,扳子飞,扫倒桌上大部分啤酒瓶。他腾地站起来,叫道:你这手,比不上个台灯?你这手?眼泪流出来,本来是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不知道怎,眼泪就是直直地窜出来。说:台灯是自己东西。你去给要回来。他说:什叫你自己东西?什话这是?你傻?说:就是东西,!!说到这里,简直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他站着看着,看好阵子,说:小子,那小舅子调走,现在保卫科也不认,去也没用。不理他,兀自哭着。他用手搭在肩膀,说:小子,你给记住,你这手啊……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好像忘记自己想要说什,拿起礼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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