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先出去吧?”稳婆知道规矩,连声劝,“产房血气重,又脏,您……”
冷冷抬眼,江玄瑾盯着她问:“哪里脏?”
稳婆噎,被他这神色吓得再不敢吭声。
临盆花时间很长。般与男人无关,各家老爷公子都是在外头喝茶等着,再冷淡点儿
就算看丹阳不顺眼,那也得祈祷她平安产下麟儿,只要她命在,总有再打架机会。
手腕上沉香佛珠被她捏得死紧,李怀玉直低声安抚着焦躁不已江玄瑾,可肚子真疼起来,她脸色发白,话也说不出来。
江玄瑾掰开她手指,将佛珠取出来,把自己手塞进她手里。
怀玉听稳婆话省着力气,看着他这动作,却还是忍不住道:“你故意吗?明知道舍不得掐你。”
“不是。”眼神发紧,浑身都是不安气息,江玄瑾强迫自己坐在原处不动。低声道,“前些日子,你做噩梦。”
忙地出来道。
慕容弃耸肩,跟着出门站会儿,就见府里人陆陆续续地都过来。
医女神色凝重地抱着药箱进门,青丝和徐初酿也都拿着东西进去,后头还跟串儿稳婆,紫阳君在里头,直没出来。
慕容弃靠在旁边石柱上,看着满院子沉默等着人,突然觉得丹阳长公主其实点也不惨啊,说是为千夫所指,可她身边还有这多人是向着她在意她,比她好多,东晋举国上下都赞颂她,她身边却个人都没有。
嘻嘻笑两声,慕容弃看看庭院里最前头站着那人。
唯次睡大半个时辰,她斜靠在软枕上梦呓不断,说都是当初在死牢审问室里对他说过话,喃喃地念着,眼泪直流。
他心疼。
她欠他东西,他统统都不想计较,但他欠她。他想还。
肚子缩得越来越疼,怀玉喘着气,按照稳婆说那般呼吸,硬生生将恐惧压在心底。
她不能慌,虽然没生过孩子,确害怕,但他明显比她更怕,她要是慌,他非疯不可。但……想是这想。疼得厉害时候,她瞳孔都有些涣散。
那好像是长公主挚友,每次看见他,他都穿着身白如雪对襟锦袍,只是绣纹有所不同。
有人说他是商贾,可慕容弃怎看怎觉得不像。商贾都是肥头大耳身铜钱花纹锦服,这人看起来玉树临风,像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浊世公子,没有半分铜臭。
眼下他站在门外,听着屋子里动静,脸色紧绷。垂眼沉默许久,突然双手合十。朝着天拜拜。
衣袂飘飘,风华独绝,哪怕愁眉不解,慕容弃也觉得真他娘好看。
下意识,她就学着他朝天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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