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僵,窗边人梗着脖子,没回头。
怀玉伸手,像以前那样捏住他下巴,逼得人转过脸来。
那孤傲冷清个人,此时却红着眼,薄唇倔强地抿着,瞳子里满是雾气。
喉咙紧紧,怀玉勾唇:“可以理解为,你是当真喜欢,想跟花好月圆,所以现在才这般难过吗?”
“没有。”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风太冷。”
李怀玉瞳孔微缩,震惊地看着他,不止震惊于这句话,还震惊于他竟会开口说出来。
以他那别扭性子,是以怎样心情,在以为她怀是别人孩子时候,还跟她说这个?
“你也觉得奇怪?”看着她这反应,江玄瑾嘲弄地弯唇角,“也觉得很奇怪,你骗、利用、背叛,怎还会心悦你。”
他模样从容地转身,背对着她道:“所以当个笑话看着就好,这灯笼你扔就是,反正也不值钱。听就梧说,殿下与陆掌柜婚期也快近,提前祝二位百年好合。明日会启程回紫阳,贺礼之后再送。”
语气很平静。江玄瑾抬步往内室走:“劳烦殿下出去时候,替带个门。”
情绪,可在触及她视线时候,统统都收起来,只剩片波澜不惊漆黑。
她伸手,把披风里藏着灯笼拿出来,举在他眼前问:“是你吧?”
表情似是胸有成竹,但实际上,她心里很慌,像踩在单薄冰面上,生怕不小心冰面就裂,呼吸都变得极轻。
江玄瑾低头,目光从那灯笼上扫过,苍白嘴唇轻启:“是又如何?”
承认!
痞笑着摇头,她道:“你说实话。方才都敢说,这会儿又怕什?破罐子破摔不好吗?”
他姿态很好,没有叫她看出多少狼狈,进内室,气定神闲地站在窗边,看向外头寂静黑夜。
挺好,该说都说,走之后也不会再有遗憾。她随便怎在背后笑话他,反正这回走,要再见也难。天涯两端,他大可以当做世间没有这个人。
没关系,她少他能活,他少她也样。
背后响起脚步声,有人过来,伸手捞开他宽厚衣袖,握住他颤抖不止指尖。
“紫阳君真是好生潇洒啊。”她笑,“当真那看得开,手怎还凉成这样?”
他竟然承认!
心口窒,怀玉眨眨眼,这人太耿直,她反而有点不敢相信:“你……”
“怎?”他开口,声音低沉,“心悦你,这个答案需要猜这久?”
像把巨大锤子“呯”地声砸在心口,胸腔里东西顿,接着就无法遏止地狂跳起来,股热气从喉间蔓延至全身,烫得她微微发颤。
江玄瑾……心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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