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条街吧,江玄瑾想,再条街,他就走。
出来时候已经近黄昏,没走会儿,天都黑。街上各处都亮灯笼,人却还是不少。怀玉兴致勃勃地走着,到街口,不经意抬头,就瞧见二楼屋檐上挂着灯笼。
那灯笼又圆又亮,透着皎洁光
宠溺笑,陆景行招来伙计,低声吩咐。
江玄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就跟来,他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看陆景行和李怀玉亲近。可他偏生就坐在这里,还盯着他们看许久。
她说过,像他这样口是心非人,是不太招人喜欢。陆景行就很会说话,低吟慢吐几句。眉目间都是温柔,能把她逗笑,也能把她照顾好。
他不在她身边,她脸上笑意似乎都更真实些。
“主子。”乘虚实在是心疼,“咱们回去吧?”
实在打眼,刚落座就引不少人窃窃私语。
眉梢微挑,陆景行看眼旁边这人,她正听书听得入迷,像是完全没注意到。
撑在下巴上手轻轻点点嘴唇,陆景行突然伸手,端茶递到怀玉唇边。
李怀玉双手都拿着点心,也没空接,干脆就着他手就喝口,把点心咽下去,道:“你今儿怎这好?”
陆景行微笑:“哪天待你不好?”
“是啊,这地方真吵。”御风也帮腔,“不如回去看看二公子给您寻到佛经。”
“嗯。”江玄瑾垂眸,低低地应,可那桌人起身下楼时候,他脚还是不听使唤似跟上去。
若是以前,别人告诉他,谁家公子被人欺骗,被人背叛,还舍不下那人,执着地要寻条生路。他定会说那人是个傻子,心不知道是什做,都不知道疼吗?
可现在,他踩着线城沙土极多地,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傻,也清晰地能感觉到有多疼,却还是在往前走。
为什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短短半年温情,狐狸被驯服,难道就要辈子守在牢笼里吗?
“很多时候啊,昨儿还跟吵架,说不去丹阳主城。前天换件新衣裳,你直接说难看。”李怀玉眯眼,“真当记性不好?”
微微噎。陆景行别开头:“说都是实话,丹阳主城谁爱去谁去,你那新衣裳选什颜色不好?选个青珀色,难看死。”
“初酿选,跟有什关系?”怀玉哼声。
陆景行很想说,人家选你就穿呐?可余光瞥见正往这边瞧某人,他顿,身子前倾,贴着怀玉耳畔道:“是在下之过,等这两盏茶喝完。殿下可要去布庄观?给您重新做两身。”
“免。”怀玉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你把这个翠玉豆包再来份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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