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要是问,你就如实说。”江玄瑾很是平静地道,“明日早,请父亲带上大哥二哥,替将聘礼送来。”
顿顿,又补充道:“让他们都来,个人也不能少。”
之前她说自己在白府日子过得不好,他是不信。好歹是白德重亲生女儿,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
然而,当真亲眼所见,他心里竟泛起股甚为奇怪感觉,好像又置身回那柴房,周围空气里满是灰尘,让他无法呼吸。
走去床边放下怀里半昏半醒人,江玄瑾将她满是脏污外裳扯下,扶着她在床上躺好。
摆动之间,袖口微微张开,他低头就看见她手臂上淤青。微微皱眉,他想想,伸手将她衣袖点点全挽起来。
青、紫、黑,大块大块淤血乌青从她手腕直蔓延到手臂,袖子挽得越多,淤青也就越多。
不会动手,但这步步走过来,还是吓人得很。
“这都是……”她想说,这都是府里规矩,不能怪她。
然而,在她开口同时,江玄瑾抱着白珠玑从她身边施施然越过,仿佛压根没有看见她样,径直往前走。
“灵秀。”他声音还从后头传来,“你家小姐住在何处?”
后头看傻眼灵秀这才回过神,连忙跟上去。路过她们两人身边时候,皱眉看眼,然后跑得更快。
江玄瑾看得脸色很差,想会儿,对乘虚道:“你回府知会声。”
“知会什?”乘虚躬身问。
目光幽深地扫这厢房圈,江玄瑾道:“就说在白府,今晚不回去。”
乘虚惊:“主子?”
就算白四小姐伤得重,他也不能不回府啊!老太爷要是问起原因,他该怎回禀?
白孟氏脸色瞬间就难看得很。
周围还有不少家奴下人,都将方才情形看在眼里。她这个在府里颇有威信主母。在紫阳君面前连句话也说不上。
这算什!
西院。
江玄瑾抱着李怀玉跨进那小厢房,目光在里头扫圈,沉默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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