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听院长说这些,他现在更想回去睡个好觉。
他太累,又在十分不舒服情况下吃份有些冷掉饭,现在很想吐。
连诀被特许可以不用参加下午福利院日常活动,他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头晕目眩。
他回想到刚才院长问他面试情况,又想到那些似乎对他很满意人,然后胃里难以忍受地紧缩,他趴在床沿开始吐。
连诀在院长要求下为这场面试做很多准备,临行前院长反复强调:
这双鞋是去年春天志愿者送来,鞋头有点挤脚,但已经是最接近他能穿尺码。
回到宿舍把随身衣物放下,有人过来叫他,说是院长找。
“小诀。”院长把从食堂端来饭放在自己办公桌上,招呼他坐下,“刚回来吧,先吃点饭。”
连诀坐天宿车,其实不太有胃口,但还是道声谢谢,坐下来拿起筷子。
院长先是问“那边怎样”,又问他“都见到什人”,连诀摇摇头,说不清楚。
这天晚上,连诀睡得不是很好,梦里似乎回到那个夏天。
连诀刚结束场莫名其妙面试,从那栋冰冷而漂亮大楼里走出来后,和几个共同参加面试男孩起坐上回程大巴。
福利院孩子很少能有机会来到这样气派地方,更别说刚才面试时那阵只在电视里才看过夸张排场,几个人从上车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连诀有些晕车,本来找第排靠窗位置坐下,又觉得聒噪,起身走到车厢角落。
大巴走是乡道,很慢,等他回到文阳市儿童福利中心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院长又问:“那他们对你感觉怎样?”
连诀回想下面试时对面排大人表情,推断道:“应该是满意。”
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知道。
后来院长还拉着他絮叨很多,大概是他刚来时候话都说不利索,转眼就这高,以及他明明聪明健康,怎这多年被屡屡退养。
连诀声不吭,吃完饭,跟院长道别,拿着空掉餐盘走。
文阳本就是个多雨城市,如今又正值夏季,几乎不见晴天。
从大巴上下来,脚就踩进泥洼里,他看着脚上那双刷得泛白运动鞋,皱皱眉头。
那时他还不叫连诀,或者说还不配叫“连”诀。
据院长所说,他被丢在福利院门口时还没两岁,话都说不清楚,更别说自己名字,更别说姓氏,院里人都叫他“小诀”。
他今年已经十五,年纪在福利院已经算很大,个子也高,捐助者送来衣物多数是给些更小孩子,所以分到他手里合尺码衣物并不多,更没有挑剔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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