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沉入水箱。也不知她叔叔是怎样操纵,水箱盖子开始闭合。水箱里几乎灌满水,小玉因为手脚上锁链而下沉。那并不算长头发如无数细小手,无力地伸展开来。刚才勉强吸进体内空气,现在化作生命气泡被吐出来,剩下只有面部痛苦表情。
没有声音,雪白身体如水母般摇晃,散发出虚幻美。可是这份美丽尽头——她脸上却是凄惨、狰狞,令人矛盾。
周围那些熟客动不动地站着,安静得让人难以察觉他们是否还在。听见旁边奥山咽口水声音。
几乎没有观看。看不下去。水里赤裸小玉表情狰狞地忍受着痛苦,这种事本身就超脱现实。这样下去不就死吗?大脑放弃思考。个人,在这种地方如打包行李般死去,这种事情不应该存在。所以,这是件并不存在事情。
水箱里水位慢慢降下去。这应该也是由她叔叔控制。观察过,发现他手上有形似控制器东西。也不知水箱出水口在什地方,里面水正在缓慢地往外排。小玉似乎还有意识,她将脸伸向水面。恐惧使她开始丑陋地挣扎,仿佛只将要饿死动物不顾切地扑向面前食物。
泳衣早在里面穿好,此时正随意摆动着手臂问:“这衣服,会不会有点太露啦?”
对泳衣并不熟悉,感觉她泳衣只不过比在学校穿那些衣服更时尚些而已,也不算露,但她看起来很害羞。随后,她高喊声“风—”就溜烟儿地踢着沙子奔海边去。
当时小玉和眼前小玉完全不是同个人。
她毫不在意全裸身体,面无表情地顺着台阶往上而去,仿佛个被抽去灵魂人偶。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小玉呢?想。
水箱里水维持在半高度,小玉呜咽着浮在里面。她正拼命地划动着雪白双脚,稍有懈怠就会因锁链重量
在看来,总在风身旁笑嘻嘻地打闹小玉才是真实。可是,她人生中应该有大半时间都在这个家中度过。如此想,眼前这个女孩才是真正小玉。她和风在起时,只不过是为风和自己才强颜欢笑,是在扮演快乐自己而已。
忽然感到很孤独,视野仿佛模糊。而真正孤独是小玉自己。
“闲话休提”—想起这个词。
与人闲聊时,这个词常常表示接下来要“书归正传”。小玉也好,们也罢,每个人人生都很难用“幸运”来形容。可不可以突然来句“闲话休提”,然后向们展示真正生活、更为正常生活呢?不禁在心中祈求。
阵水花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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