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越来越小,已经看不见新月全身,黑幽幽“拉赫”中,只能看见点模糊白光……那是他月亮,他月亮!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吗?
他手停住,痴痴地看着那点白光。
“别……别看,”天星向他递过来最后块砖,那手在发抖,“您这样,让她怎走?让们……怎活?”
他没有去接那块砖,他不能……不能用自己手把新月和他隔开,永久地隔开!
泪水滴在这最后块砖上,天星狠心,把它往那残留着丝光线洞口堵去……
“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你,两个生命合在起该有多大力量?扶着你、背着你、拖着你,也要向前走,走出‘阿拉斯加’,们就有美好明天!”
“‘人生得知己足矣’,已经可以死而无憾!”
“楚老师,不要为悲伤,您对说过:自知是种幸运,现在终于自知,也算是个幸运人。感谢您过去所给予全部关怀,但愿今后不再打扰您!”
他似乎也看见新月在最后时刻嘴唇艰难地嚅动,听见她痛苦呼唤:“楚……”
“新月!在这儿呢,在你身边!”他痴痴地回答,凝望着新月遗体。
着麝香,清香在“拉赫”里飘散……
楚雁潮痴痴地凝望着新月……
他看见新月走进燕园,穿着白色衬衫,蓝色长裤,手里提着沉重皮箱和网袋……
他看见在未名湖畔迷路新月,正惊喜地朝他跑来……
他看见在红枫掩映湖心小岛上,新月朝他蓦然回首……
楚
新月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她静静地躺在这最后归宿,低垂眼睑仿佛还在苦思,紧闭嘴唇似乎蕴含着万语千言。谁也不知道她灵魂在想什,要说什。她脸朝向西方,她主宰、她祖先召唤着她,告别尘世切,到该去地方去……
时间太久,“拉赫”该封闭!
“楚老师,跟她……告别吧!”天星痛哭着拉开这个痴情人。
他没有向她告别。他们永无别日!
他默默地拿起封闭洞口土砖,和天星起,块块地垒起来,那是用血肉垒成,是用泪水粘合,块,块……
他看见那锁住新月病床,听见那刻骨铭心话语:“老师,们之间是……爱情吗?”
“告诉你,新月!几乎可以这样说,自从见到你第天,就在悄悄地爱着你!”
“啊,那是命运,让您等着,让遇到您!”
“们付出爱,也得到爱,爱得深沉,爱得强烈,爱得长久……”
“正因为爱得太深,才惟恐它不能长久,总有天会把您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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