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剑能够磨破剑鞘,灵魂也把胸膛磨得难以承受,这颗心啊,它得停下来呼吸,爱情也得有歇息时候。
虽然这夜晚正好倾诉衷肠,很快,很快就要天亮,但们已不再起漫游,踏着这灿烂月光。
诗句终止,像清泉流尽最后滴,再也没有任何声响,病榻旁仿佛是空谷旷野,宁静肃穆,只有那对手拉着手白发情侣。
严教授在纯美纯情诗意中停止呼吸,他安详地闭着双眼,脸上
时,匆匆赶往同仁医院楚雁潮还在路上。因为被件重要事情耽搁,他来晚。
昨天晚上,他接到从燕东园打来电话,他恩师严教授病危!
他匆匆赶到,严教授已经到最后时刻,卧室里挤满人,有严教授多年挚友,有他教过各种年龄学生,有特地请来大夫。教授夫人和子女们江涕不止,恳求大夫再做最后努力,设法把老人生命延长些,再延长些。但垂危严教授却无力地摇摇手,请大夫走开:“不必……再用药,……本无病,是生命到……尽头,非人力可以挽回。”他躺在病榻上,睁着视力极弱双眼,轻轻地呼唤着他夫人,和他最喜爱学生楚雁潮。
他们伏在他床前,拉着他手,不知道这位视外语事业为生命、执教将近半个世纪之久老教授在临终之际要嘱咐些什。
“不要哭,不要用哭泣为送行……”严教授用低微声音说,发出长长叹息,似乎在回顾自己生,“该走,许多想做事情……都无力去做,只能留给学生,……有幸教那多……学生,你们不会让失望,可以走……不放心是……你们师母,和她……起走那长路……从来还没想到……分手……”
教授夫人伏在床边痛哭,楚雁潮也落下滚滚热泪,落在严教授那苍白虚弱手臂上!
“不要哭,不要用哭泣……和告别……”严教授近乎失明眼睛闪动着,那里面已经流不出眼泪,“雁潮,为……背首诗,让在美好……诗意境中离开人间……”
“老师!”楚雁潮拭去脸上泪水,俯下身去,把嘴凑在教授耳边,“好……背给您听,您要听哪首?”
“背……翻译拜伦诗,”严教授喃喃地说,“那首……《好吧,们不再起漫游》,让和你师母起听……”
楚雁潮强忍住悲痛,遵从老师最后嘱托,他望着这对年逾古稀仍然依依不舍情侣,真挚诗句像淙淙清泉涌流出来:好吧,们不再起漫游,消磨这幽深夜晚,尽管这颗心仍旧爱着,尽管月光还是那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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