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玉在心里暗暗叹息:这个人怎是个点不透“傻小子”呢?他们之间,可以用英语和汉语自由地交谈,可是,他却根本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
……
大幕徐徐拉开,戏开演。观众席鸦雀无声,人们被慕名已久精彩演出所吸引,奥立佛也不再唠叨,注意力进入剧情。戏主角是两个管理灯塔美国青年,写他们各自不同人
她敏感心弦。但是,她能说什呢?不管奥立佛心里是怎想,只要他不出口点破他们之间那道微妙界墙,她就永远“装傻”,三年来,她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度过。
穆斯林葬礼
第十章玉劫(3)
“梁国虽好,不是久恋之家。总是要回去!”她说,暗示奥立佛不要做任何不切实际设想。
“唉,你对中国有那深感情!”奥立佛言不及意地感慨着,耸耸肩,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同情,“中午们去吃中国馆子好吗?‘上海楼’菜比妈妈烧要好得多!”
午饭后,他们并排坐在襄球剧院观众席上,等待《雷岩》(ThunderRock)开演。这是奥立佛事先买好票,为和梁冰玉在起,他把这天安排得满满。梁冰玉本来没有点儿看戏兴趣,奥立佛却百般煽动,说这个戏正在走红,不可不看,她也就随着他来,无非是消磨几个小时时间嘛,反正她头脑空空,也没有更重要事儿可做。戏还没有开演,她愣愣地望着那低垂大幕。奥立佛没话找话,还在喋喋不休地议论刚才“上海楼”那顿美餐:“梁小姐思乡之情多少得到些安慰吧?没出伦敦,你等于回趟中国!”
“不,这使更想家!”梁冰玉却说,“这里中国馆子没有多少中国味儿,只不过徒有虚名,唬唬你们这些外国人罢,远远不如们北平东来顺、南来顺……甚至还不如们家里家常便饭呢!”
“噢!”奥立佛对她所说切都是那景仰,“可惜没有这样口福!如果人生真有来世话,下辈于定投胎到中国去!”
“何必要等到下辈子呢?等战争结束,你就可以去。那时候,请你到家做客!”梁冰玉那神情仿佛是在北平作为主人邀请奥立佛,她有意把“家”这两个字语气加重,以求得客居海外人所特别需要心理平衡,并且巧妙地提醒奥立佛,他们之间是有条不容忽视、不可逾越界限。
无奈痴情奥立佛根本看不出“眉眼高低”,他把梁冰玉暗示朝着他所希望方向去理解,脸上泛着幸福红晕:“啊,太美好,那将是终生难忘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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