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没有。当时有几位美国、法国、意大利朋友,都慕名去看那三块玉块。蒲老板旁征博引,证明是商代玉块无疑,和朋友们致同意他推断,并且估价每件五万元,三件嘛,就是十五万……”
“十五万?”韩子奇听到这个数目,忍不住惊叫起来。
沙蒙·亨特却不动声色地接着说:“当时,们好几个人都想从蒲老板手中把东西买下来,可谁也没料到蒲老板说,他只卖其中件……”
“剩下那两件呢?他自个儿留着?”
“不,毁掉!他当时就抓
中国商人,中国学者,都是老师!韩先生定知道北京有位‘玉魔’吧?”
“您是说‘博雅’宅老先生?”韩子奇被唤起无限怀念之情,原来沙蒙·亨特也是这样崇拜“玉魔”啊!“他是您老师?”
“是,”沙蒙·亨特十分景仰地说,“老先生在世时候,曾经拜访过他几次,他学识,他谈吐,他收藏,都像大海,在他面前只不过是粒尘沙!可惜,老先生过于珍爱他收藏,许多东西都不肯拿出来见客,更不要说转让!直到他去世之后,才想方设法、几经周折买到他几样东西,您刚才已经看到。这,就得感谢另位老师……”
“他是谁?”韩子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谁是继老先生之后另位“玉魔”。
“蒲绶昌!”沙蒙·亨特微微笑,“您老板。”
“他?”韩子奇疑惑地望着沙蒙·亨特,“他并没有学过琢玉啊!”
“中国有句老话:久病成医。蒲绶昌先生见得太多,这是最好学习、研究。件玉器拿在手里,他不借助任何仪器,仅仅用肉眼观看、用手抚摸,就能断代和鉴别真伪。他看玉,从造型、纹饰、技法、玉色、玉质许多方面着眼,并已把握每个时期比较稳定风格特征,断代很少失误。有些常常被人忽视细微之处,他决不放过,比如战国蟠螭纹,有个重要时代特征,就是在双线细眉上面有道阴刻线,若隐若现,如果看得粗心就容易忽略。蒲先生眼力,恐怕琢玉多年老艺人也未必能比啊!”
“哦……怪不得!”韩子奇对蒲缓昌也叹服,“可是,在汇远斋里,很少听到他这些谈论,也很少见到柜上有古物啊!”
沙蒙·亨特笑:“货卖识家,蒲老板最重要买卖并不是在门市上做!比如这件商代玉块,”他转过身去,又走到摆在柜子中那块“马蹄铁”形玉器前面,“就是在他家里买到,而他,又是从‘博雅’宅子孙手中以极低价格买来,当时共有三件……”
“三件?您都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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