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蒙·亨特点点头,也不再解释,却转过身去,从柜子上取下个锦盒,打开盒盖,小心翼翼地取出个小小玉件儿:“这件东西,请韩先生过目。”
韩子奇接过来,捧在手中,仔细观看。这是个马蹄铁形玉件儿,不知是什器物,圆不合规,方不合矩,厚薄不匀,刀法简单,表面似乎没经过抛光。受过严格技艺训练韩子奇当然看不上这样活儿,而且奇怪沙蒙·亨特为什还要把它作为藏品,就笑笑,把那东西送回去:“这是哪位高手做?”
“您问吗?”沙蒙·亨特诡秘地笑着说,“请不要考,无法回答!此人并没有像您那样刻上名字,而且已经死去三千多年……”
韩子奇大吃惊:“三千多年?”
沙蒙·亨特收敛笑容:“您没有看出来吗?”
图》气势和意境,并且克服玉雕局限,吸收绘画和木雕、砖雕、石刻长处,集中中国艺术精髓。充分发挥乾隆年间琢玉全盛时期技巧和风格,这在当代艺人之中,是不多见!看来,五万大洋,您四年心血,都非常值得啊!”
韩子奇心里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蒲绶昌在计算工期时把两次制作都合在起,凭空赚五万巨款;也没有想到宝船得到沙蒙·亨特这高评价,而且这个人确相当内行,把梁亦清和韩子奇心里虽有却又说不出理论讲得头头是道!韩子奇不禁为梁亦清惋惜,脱口而出:“可惜,您话,师傅已经听不到!”
“什?您师傅不就是蒲绶昌先生吗?”沙蒙·亨特奇怪地问。
“不,您误会,蒲绶昌只不过是老板,师傅是梁亦清!”
“啊,就是您合作者?”
“没有。”韩子奇老老实实地承认,“您如果刚才不说,还觉得这活儿做得太糙呢!您怎知道这是三干年前东西?”
“这,是从玉质、器形、纹饰和制作技巧这四个方面观察。”沙蒙·亨特说,“据所知,中国早在距今四千到万年前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玉制兵器、工具和装饰品,当然,那时候制作技艺还是很粗糙;到商周时代,除玉刀、玉斧、玉铲、玉钺、玉戈、玉漳、玉
“不是合作,手艺,都是师傅手把手教!”
“原来是这样!很遗憾没有能在梁先生在世时候见到他,但是能认识您,也感到荣幸!请问,您师傅共有几位徒弟?”
“就个。过去,‘玉器梁’是从不收外姓徒弟。”
“那好极,相信,们以后合作将是令人愉快!”
“跟您合作?”韩子奇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确切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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