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闭眼,但肩膀及脑袋相当沉重,视线模糊,眼皮不知不觉越来越低,切都好沉重,虽然担心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但连这份担心都变得极为麻木。
救护车声音让忽然回过神来,那声音非常遥远而微弱。青柳从背包中取出掌上型游戏机,拉起天线,打开电源,希望借由电视新闻,解警方目
如今正站在其他警察旁边拿着手机正在通话。青柳当然听不到对话内容,但可以想象得出来,他正在问:“能不能连同人质起射杀?”
他在征询高层指示,而那个高层,或许是佐佐木太郎吧。“看热闹人真多。”岩崎英二郎喃喃自语传人青柳耳中。他不禁抬头看,在相隔段距离之处,有栋十层楼高白色公寓,外观看起来不新不旧。
公寓阳台上有许多人影,全都看着这边,他们都是被这场骚动引出来民众。想必这群围观者同时还抱着不安、好奇心与恐惧感。
“别开枪!”青柳连忙大喊,接着以左手指着公寓说,“有人在摄影。”此时,青柳放开岩崎英二郎,岩崎英二郎当然没有趁机逃走,而警察这时候也没有多余心思去怀疑他为什没逃走。
制服警察与便衣皆转头望向青柳所指方向,他们看见阳台上有人正拿着数字摄影机。警察那容易就被歹徒转移注意力实在是太不应该,但现在也不是担心这个时候。总之,警察看见阳台上有近八成人都拿着摄影机或手机。
在那多民众围观与拍摄之下,警方是没办法开枪。便衣转头,脸色相当难看,或许他已经领悟到,此时不能乱来。
青柳靠在围墙上,以岩崎英二郎当盾牌,继续向后退,来到转角处,他丢下岩崎英二郎,拼命狂奔,冲进住宅区。
沿着七北田川河堤奔跑,来到座大桥边,刻着桥名牌子已严重磨损无法辨识。他在桥墩下阴影处休息片刻,穿过住宅区又毫不停歇地跑这远,早已气喘如牛。岩崎英二郎预料非常正确,警察在住宅区内确实没有开枪,但是警车警笛声响彻云霄,似乎随时会有人扑上来,内心恐惧令青柳数度想坐倒在地。他靠在桥墩上,屈膝并两腿微张,两手撑在后面。为不被人从堤防或道路上看见,只有尽量缩着身体。周围野草茂密,地面冰凉逐渐透过牛仔裤渗入皮肤。
他只想将吐出去氧气吸回来,完全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两眼茫然地望着眼前河水。
水流不断向远方流去,河面上只看得出波波细微波浪,在规律与不规律之间取得平衡,随性地令人心情舒畅。水流声似乎透过土地,将摇摆力道传到青柳坐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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