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问：分给你家
草场能养多少羊啊？
巴图将圈门关好，说：要是雨水足，
草场可以养2000多只羊；要是天旱，就只能养1000只。这些年连着旱，四五年没下过透雨
，这会儿能养1000只都难啊。
陈阵听得吓
跳，忙问：那你怎
敢养这多羊呢？
巴图说：你准是要说不管载畜量吧。住在这片草场都是原来嘎斯迈牧业组牧民，都是你阿爸带出来兵，都懂载畜量，知道爱惜草场。养这多羊，有半只养半年，到下雪前就要卖掉2000只，把当年1400多只大羔子，还有几百只羯羊、老母羊全卖掉。草场剩下草差不多就够羊群过大半个冬天。再把卖羊得钱，拿出小半买大圈青干草，整群羊就能过冬。夏末秋初，也把羊群赶到深山荒草场去，这些年天旱，蚊子都干死，羊群在深山里也能抓上点儿膘……
回到客厅，巴图继续
草场不如那边……
家人坐下来喝奶茶，吃新鲜奶食。
嘎斯迈已经不爱吃大白兔奶糖，但是她却很领这份情。她微笑道：你还真没有忘记，那时候你给狗吃都不给吃。嘎斯迈很快就对她从未见过果冻赞不绝口，学着陈阵动作，往嘴里挤个又个。她笑道：你怎知道牙掉没？带来这老些不用牙好吃东西。
陈阵摸摸鬓角说：连都老，白头发都有，牙也掉几颗，哪能忘记你。在北京跟好多人讲过你敢个人抓蒙古大狼尾巴，还把尾巴骨头掰断。好多人都想到草原来旅游，还想见见您呐。
嘎斯迈连忙摆手道：不见！不见！外蒙亲戚讲，他们那儿有专门保护狼地盘，不让打狼。这会儿咱们电视里也讲不让打狼，你怎尽跟人家讲坏事儿呢？
天色已暗，房外传来熟悉羊蹄声。陈阵和杨克急忙出包，羊群像洪水般地漫过来。个汉装打扮羊倌，骑着马轰赶着羊群。陈阵猜想这可能就是额仑草原上新出现雇工。两人上前帮着慢慢赶羊入圈。巴图微笑道：你们两个羊倌老本行还真没忘，20多年，还知道吃饱羊群不能快赶。
陈阵笑道：草原事，点儿都忘不。又问：这群羊真够大，有多少只？
巴图说：3800多只吧。
杨克嘘声说：大大小小这些羊，就算平均只羊150-170元，那你家产，光羊群就价值六七十万元。再加上牛群、房子、汽车、摩托车，你已经是个百万富翁啦。
巴图说：沙地上财产靠不住啊。要是这片草场往后也跟外来户草场那样沙化，家就又成贫下中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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