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它对大鼠身上所有东西视同仁,无论是肉骨皮毛,还是苦胆膀胱,统统视为美味。转眼工夫,只大肥鼠只剩下鼠头和茸毛短尾。小狼没有停歇,马上用两只前爪夹住鼠头,将鼠嘴朝上,然后歪着头几下就把鼠头前半截咬碎吞下,连坚硬鼠牙也不吐出来。整个鼠头被咬裂,小狼又几口就把半个鼠头吞下。就连那根多毛无肉只有尾骨鼠尾,小狼也舍不得扔下。它把鼠尾咬两段,再连毛带骨吞进肚里。沙盘上只剩下点点血迹和尿迹。小狼好像还没吃过瘾,它盯着陈阵看会儿,见他确已是两手空空,很不甘心地靠近他走几步,然后失望地趴在地上。
陈阵发现小狼对草原鼠确实有异乎寻常偏爱,草原鼠竟能激起小狼全部本能和潜能,难怪额仑草原万年来从未发生过大面积鼠害。
陈阵心里阵阵涌上来对小狼宠爱与怜惜。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小狼上演幕幕好戏,而且狼戏又是那生动深奥,那富于启迪性,使他成为小狼忠实痴心戏迷。只可惜,小狼舞台实在太小,如果它能以整个蒙古大草原作为舞台,那该上演多威武雄壮、启迪人心活剧来。而草原狼群千年万年在蒙古草原上演浩如烟海英雄正剧,绝大部分都已失传。现在残存狼军团,也已被挤压到国境线带。中国人再没有大饱眼福、大受教诲机会。
小狼眼巴巴地望着还在啃骨头小狗们。陈阵回包去剥那只大旱獭皮。他又将被狗咬透脖颈部位和头割下来,放在食盆里,准备等到晚上再喂小狼。
陈阵继续净膛、剁块,然后下锅煮旱獭手把肉。只上足夏膘大獭子肉块,占大半铁锅,足够三个人美美地吃顿。
傍晚,小狼面朝西天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盘里,焦急地看着渐渐变成半圆形太阳。只要残阳在草茸茸坡顶剩下最后几点光斑,它就嗖地把身体转向蒙古包门,并做出各种各样怪异动作和姿态,像敲鼓,像扑食,前后滚翻。再就是把铁链故意弄得哗哗响,来提醒陈阵或杨克:现在是属于它时间。
陈阵自己提前吃獭子手把肉,便带着马棒,牵着铁链去遛狼,二郎和黄黄也同前往。每天黄昏这段半自由时间,是小狼最幸福时刻,比吃食还要幸福。但是遛狼决不同于军人遛狼狗,遛狼也是陈阵天中最愉快、又是最累最费力劳动。
小狼猛吃猛喝、越长越大,身长已超过同龄小狗头,体重相当于条半同龄小狗分量。
小狼胎毛已完全脱光,灰黄色新毛已长齐,油光发亮,背脊上绺偏黑色鬃毛,又长又挺,与野外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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