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望着冰雪泥塘,不敢再往前迈步。巴图用电筒向泡子里面照,只有在白毛风稍稍减弱空当,才能隐隐约约看到马群影子。几匹马无力地摇晃着脑袋,向它们主人作垂死呼救。巴图急得用马靴后跟猛磕马肚,逼着黑马再往前走。大黑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五六步,前蹄就踏破冰壳陷到泥浆里,惊得它急忙拔腿后跳,直跳到泡子岸边实地才站住。巴图再用马棒敲打马臀,黑马死活也不肯往前走。巴图很想下马,他想爬到马群旁边用枪来守护马群,但是,他如果下马,人马分离,陷到狼群里,就会失掉居高临下挥舞马棒和大黑马铁蹄优势,狼群也就不怕他,人马都会被狼群撕碎。而且,他只有十发子弹,纵然他有天大本事,枪打死条狼,他也不可能打死所有狼。即使他能赶走狼群,但是到下半夜,越来越冷白毛风也会把整个马群和泥塘冻在起。那如果他立即赶回大队报警求援呢?这大白毛风,家家都在拼死拼活守护羊群,大队根本抽不出足够劳力和牛车把马群拽出泥塘。巴图脸上挂满冰泪,面向东方,仰天哀求:腾格里,腾格里,长生腾格里,请给智慧,请给神力,帮救出这群马吧!但是腾格里鼓起腮帮子仍然狂吹猛吼,以更猛烈白毛风刮散巴图声音。
巴图用羔皮马蹄袖擦去冰泪,把马棒带扣在手腕上,然后,松开枪背带,用左手托起枪身和电筒,等着狼群,此刻,他唯剩下念头,就是再多杀几条狼。
过很久,巴图冻得已经坐不稳马鞍。忽然,狼群像股幽风低低地从他身后刮进泥塘,在泥塘东部边缘停下来,隐没在腾起迷茫雪雾里。稍顷,条较细狼忽而钻出,小心地走向马群,试探着每步爪下冰面硬度。巴图嫌狼小,没有开枪。狼走十几步,忽地抬起头加快速度,朝马群路小跑。还未等它跑到马群,突然从湖岸边刮来股白色龙卷风,冲向马群,然后围着马群呼呼快速旋转,卷得满湖白雪茫茫,天地不分。就像大群长毛白发野蛮土著食人番,围着圈中篝火和捆绑活兽活人,狂歌狂舞、开胃开怀、欢心欢宴。
巴图被雪沙卷得睁不开眼,他只觉得冷,冷得全身发抖。嗅觉异常灵敏大黑马被雪沙卷得浑身战栗,断断续续,哆哆嗦嗦地低头哀嘶。沉沉黑夜,漫漫白毛又次遮盖血流成冰草原屠杀。
快被冻僵巴图麻木地关掉光亮,让自己完全陷入黑暗,然后低下头,把枪口对向大泡子,但他突然又把枪口抬高尺,慢慢地开枪、两枪、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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