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花招?
老人说:那道山梁后面是额仑草原出名大雪窝。斜对面这面草坡是迎风坡,白毛风起,这面坡上雪站不住,全刮到山梁后面去,山那边就成大雪盆,背风窝雪,最边上有半人深,里面最深地方能没旗杆。呆会儿,三面狼群把黄羊赶过山梁,再猛劲往下压,那是啥阵势?
陈阵眼前黑,像是掉进漆黑深雪窟窿里。他想如果自己是深入草原古代汉兵,肯定识不破如此巨大阴谋和陷阱。他也似乎有点儿明白,那个把蒙古人赶回草原,在关内百战百胜明朝大将徐达,为什攻入草原就立即陷于几乎全军覆没境地。还有明朝大将丘福率十万大军攻入蒙古草原,直攻到外蒙古克鲁伦河,但丘福孤军深入中计战死,军心散乱,剩下汉兵就被蒙古骑兵网打尽……
老人说:打仗,狼比人聪明。们蒙古人打猎、打围、打仗都是跟狼学。你们汉人地界没有大狼群,打仗就不成。打仗,光靠地广人多没用,打仗输赢,全看你是狼,还是羊……
……
突然,狼群开始总攻。最西边两条大狼在条白脖白胸狼王率领下,闪电般地冲向靠近黄羊群个突出山包,显然这是三面包围线最后个缺口。抢占这个山包,包围圈就成形。这组狼突然行动,就像发出三枚全线出击信号弹。憋足劲狼群从草丛中跃而起,从东、西、北三面向黄羊群猛冲。陈阵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如此恐怖战争进攻。人军队在冲锋时候,会齐声狂呼冲啊杀啊;狗群在冲锋时候,也会狂吠乱吼,以壮声威,以吓敌胆,但这是胆虚或不自信表现。而狼群冲锋却悄然无声,没有声呐喊,没有声狼嗥。可是在天地之间,人与动物眼里、心里和胆里却都充满世上最原始、最残忍、最负盛名恐怖:狼来!
在高草中嗖嗖飞奔狼群,像几十枚破浪高速潜行鱼雷,运载着最锋利、最刺心刺胆狼牙和狼目光,向黄羊群冲去。
撑得已跑不动黄羊,惊吓得东倒西歪。速度是黄羊抗击狼群主要武器,旦丧失速度,黄羊群几乎就是群绵羊或堆羊肉。陈阵心想,此时黄羊见到狼群,定比他第次见到狼群恐惧程度更剧更甚。大部分黄羊定早已灵魂出窍,魂飞腾格里。许多黄羊竟然站在原地发抖,有羊居然双膝跪栽倒在地上,急慌慌地伸吐舌头,抖晃短尾。
陈阵真真领教草原狼卓越智慧、耐性、组织性和纪律性。狼群如此艰苦卓绝地按捺住暂时饥饿和贪欲,耐心地等到多年不遇最佳战机,居然就这轻而易举地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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