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只好笑了笑:“但是一方掰弯一方的话,某种程度上讲,算不算不道德呢?”
“呃……算吗?”海哥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嗯,”我点点头,“因为如果没有被掰弯的话,他也可以像别的直男一样和心仪的女性结婚生活,突然改变性向,就必须面对生活突然天翻地覆的变化,承受从未肩负过的压力,毕竟同性恋比起异性恋来,还是要辛苦得多。”
从小就确认自己性向的人,还有时间一点点学会面对压力,突然被掰弯的人,所有重压都得在一夜之间背起来,或许连他的伴侣也忽视了,他的内心是怎样在极端的高温高压中被一夜炼成一颗钻石的。
天快亮的时候石头哥下楼抽烟去了,我感觉身体也好转得差不多了,也不好一直霸占着病床,刚要离开,病房的门就推开了,海哥看见我,很是松了口气:“你醒了啊?”
我问塞林格醒了没,海哥摇摇头,说医生让天亮前别去打扰他休息。
我们坐在医院的走廊,海哥忽然低声说:“迟南,真对不起,要不是我丢了手机,也许就没这回事了。”
“手机又不是你想丢的,而且那些狗仔也不是冲着阿岚来的。”都是冲着塞林格来的,怪不了谁。我说,“海哥,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啊?问我吗?什么问题?”
这样的人,本身就是钻石。
走廊尽头的病房里就躺着这样一个人,一旦他决定了什么,哪怕全世界都朝他开火,他也会转身全部挡下。
塞林格是直男,他已经有一名心仪的女性未来可以和他分享人生,假使我还有一亿分之一的机会掰弯他,我也不想这么做。
——
顾桑妮连夜赶来了医院,说来也巧,她到后不久塞林格
“就……”我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太唐突,“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性向的?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哦,这个啊,没什么不方便的,”海哥笑了笑,“我初中就知道了。身边的朋友都喜欢女生,聊女生聊得津津有味,就我一个人对女孩子没什么感觉,也逼自己去欣赏过,最后还是只能当普通人欣赏。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学长,终于明白那种津津有味的劲儿是怎么回事了,那时候我都快十五岁了,当然知道自己是gay了。”
“……如果性向真的是天生的,那直男有可能被掰弯吗?”
海哥耸耸肩:“不好说,我身边认识的人反正是没有直男被掰弯的例子,那种双是有的,不过我有个朋友认识一对情侣,听说其中一方就是以前只喜欢女生,对男生从来没感觉的,后来两个人还去荷兰结婚了,我是不太信直男真能被掰弯啦,但我朋友说他信。”
“我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