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当初决定,但不能替妈妈理解你。”李维斯斟酌再三才对伊登说,“找个机会你自己和她解释吧,想这个机会应该不远——们差不多已经查到亚瑟资本家门口。”抬头看向宗铭:“局座他们找到鲨鱼岛吗?加布林被拦截已经快三十个小时,再拖下去亚瑟资本肯定会出变数,们之前努力就白费。”
宗铭垂眸不语,仿佛陷在某种矛盾沉思当中。李维斯以为他们暂时还没头绪,便问伊登:“你调到古巴多久?知不知道鲨鱼岛存在,知不知道它确切坐标?
李维斯说,“不过你当时还不认识中国字,并不知道它讲得是什,所以记忆非常浅,可能只有些闪而过场景。”
李维斯恍然,仔细想想自己关于南石头惩戒所梦境似乎都是扁平、二维化,有点像延时摄影,完全不像是真实见闻。
幼年记忆本就模糊,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淡去,被锁进潜意识盒子,直到他前阵自动请缨去加布林卧底,遭受精神和肉体上反复折磨,才沉渣泛起般慢慢“析出”潜意识。
后来克拉克夫人在心理治疗中再问起他父母、他童年,这些记忆在他梦中增补细节也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和幻觉混在起,让他有种前世记忆般错觉……
“对不起,Perrey。”伊登声音打断李维斯沉思,他语气带着克制内疚,“知道当初选择太极端,太任性,但当时还不到二十七岁,人生阅历有限,实在想不出更好办法。”
他叹口气,道:“而你那时候也太小,小得让人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解亚瑟资本做事方式,无法想象他们旦发现调查,会怎对付你和你妈妈……离开你们以后整整半年都在做类似噩梦,每次从梦中惊醒都庆幸你们不在身边。”
李维斯时间也不知道该指责他还是该安慰他,诚然伊登离开伤母亲心,但他也已经惩罚他自己——离开最爱女人,唯孩子,独自忍受孤独与恐惧,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残酷刑罚。
李维斯注视着父亲眉心深深皱纹,鬓角微霜头发,忧郁而沉重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恨他。
他们其实是同种人,和他们祖辈样,永远无法无视那些正在发生罪恶,偏安隅幸福生活。他们身体里都流着荣家人滚烫血,生来便要寻求真理,维护公义,哪怕需要为此付出生命,付出自由,付出漫长而短暂生。
他唯心疼,是他母亲,那个被蒙在鼓里,十几年都没能从离婚阴影中走出来,温柔而倔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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